第26章 消息下來(第2/2頁)

葛二花翻了個白眼,“這哪是娶媳婦兒啊,這分明就是娶個財神爺進門!對了,人謝知青的條件那麽好,咋就看上你家澤子了?我知道你家澤子是不錯,相貌身板都是一頂一的,但也不至於把人給迷瞎了眼吧!還是說,你家澤子不是要娶媳婦兒,是要倒插門嫁過去?”

黑臉嬸子:“……”

她後悔了。

她就不應該讓這婆娘來幫她縫被褥,這婆娘手裏拿著針,看似是在縫被褥,實則每一針都在往他心上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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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澤回家就同家裏人說了他和謝迎春處上對象的事兒,順利把自己搞成了全家的焦點,得到了親媽和親奶的一致看好。

他說得去給謝迎春辦一個戶籍證明,他媽當下就攆著他去,連口水都沒給他喝。

他說可能過一段時間會把人帶回家來瞧瞧,他奶已經開始琢磨給人家包多少紅包的事兒。

就連向來話少的老於同志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提醒他,“看牢點,人家是見識過大世面的,就怕心野,到時候你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白高興一場。”

於澤:“……不會說話您就憋著,哪有這樣潑涼水的?”

於澤還同家裏提了買棉花做厚被褥的事兒,他奶直接說了,“這你放心,別看奶年紀大了,但針線活兒還是能做得動的。不就是一床被褥麽?奶一個人就能給你搞定。”

於澤有點心虛,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二’,“奶,是兩床被褥,我心裏想的是,一床被褥不夠用啊,萬一人不小心把被褥上灑點水什麽的,那不就沒蓋的了?多做一床被褥,也有個換洗的。”

於奶奶的手顫了一下,她心一橫,咬著牙說,“兩床被褥就兩床被褥,奶喊你姑過來幫忙,你姑的針線活兒雖然糙了點,但勝在紮實。”

遠在幾裏地之外的黑臉嬸子突然一個噴嚏,對著做飯的鍋就噴了過去。打完噴嚏之後,她一臉懵逼的擡頭,看著廚房外面,自言自語道:“是誰在背後罵我呢?這噴嚏都打到粥裏去了。”

端起那鍋粥來看了看,倒掉有些可惜,不倒又覺得膈應,糾結半天後,她用勺子把飯混勻,說,“我自個兒不嫌自個兒臟,老漢兒應該也不嫌我臟吧……反正我不說,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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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迎春哪裏會知道自個兒的一個決定,能讓老於家上上下下都跟著忙活了起來?她逮著油田放假的時間,每天都窩在家屬院裏學習,偶爾出來去食堂借灶火做個飯,也見不著幾個人。

就是在這個周假結束的前一天,慶雲油田突然就接到了上級的電話,說是高考時間確定了,就在十二月份,讓慶雲油田上所有打算參加高考的青年才俊都好好準備,揚揚油田上的好名聲!

謝迎春收到這個消息後,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還剩下的那一摞沒看的書,風卷殘雲地扒完飯,回頭就把自己鎖到了房間裏,趴在桌子上一下午都沒帶擡頭的。

於澤擦著黑回到了油田,連宿舍都沒回,拿著他給謝迎春開好的戶籍證明就來家屬院找謝迎春了,連著敲了好幾下門,謝迎春才給開門。

於澤探頭探腦地問,“你大白天鎖什麽門?在屋子裏幹啥呢?”

謝迎春坐回了書桌前,“石油工業部傳了消息下來,十二月份就恢復高考了,我還有好多書沒看呢,把門鎖上,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好心無旁騖地多看一些書。”

於澤愣住,“你今年十二月就打算考一次?要是考上了,啥時候走?”

“要是考上了,肯定就是年後走,正月十五一過,估計就得去學校報道。不過這也說不準,我都多久沒碰書了?這才拿起書來復習幾天,能不能考得上都是兩說。”

於澤想了想謝迎春給他的那些筆記,道:“我覺得你一定能考上,但我估摸著懸。你要考上了,肯定就得離開松原,要不我跟著你去吧,找個地兒打工就行。”

謝迎春翻了翻月份牌,“好好準備,應該沒啥問題。大家都是好多年沒學的,誰拿起這些東西來不覺得陌生?你好歹還能看我的筆記呢,遇到問題,我要是會的,肯定會給你講。”

“時間也來得及,還有好幾個月呢……我覺得吧,頭一次考,題目肯定不會太難,你先準備著。不然咱倆這剛確定關系就分開,你就不怕我們這種大城市裏來的渣女知青回到大城市後,見一個愛一個,轉頭就把你給忘了?”

於澤整個人都像是掉進了醋缸裏,全身醋味兒都快凝成實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