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囚七十八天(第2/4頁)

信中顧淩霄的朋友說,他到了西南後的確見到的景兆時,也的確親自將那封信遞到了兆時面前。

他們是在花樓碰到的,開始景兆時只是裝看不見未接那封信,直到後來顧淩霄的好友提了鶯鶯的名字,景兆時才掀了掀眼皮給了反應。

——他終於接了信,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一片哄笑聲中將鶯鶯寫給他的信撕了粉碎。

景兆時說:他現在一聽到顧鶯鶯這個名字就煩,以後誰再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就掌嘴。

景兆時還說:她寫的信他全都收到了,先前他也是這樣一封封撕掉的,只是後來他煩了,於是就殺了幫鶯鶯送信的信使。

這封信,是景兆時逼迫著顧淩霄的朋友寫給鶯鶯的。

他說現在的顧鶯鶯不值得他動筆,甚至威脅她說若是她再派人來給他送信,她派一個他就殺一個,派兩個他就殺一雙,還笑著嘲笑她道:“有本事,你讓你家三哥哥親自來西南給你送信,到時本王一定捧場拆開看兩眼。”

景兆時的過分之處不只是這些,他還當眾調侃鶯鶯都嫁給了太子還糾纏著他不放,讓那人在信件的末尾寫上:“還望娘娘自重。”

他讓她自重……

他覺得她在糾纏著他,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有了欽容不夠還四處沾花惹.草,糾纏著遠在西南的他不放。

“太過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鶯鶯也是有脾氣的,兆時如此詆毀她還撕了她好心寫給他的信,所以鶯鶯索性也將自己收到的這封信撕了。

信中顧淩霄的朋友還補充道,安平王自去了落安後奢靡度日,夜夜流連花叢不作為,每日都在同狐朋狗友飲.酒作樂,不得民心。

身為顧淩霄的朋友,寫信之人自然更偏心好友的妹妹,所以在親眼目睹了景兆時的所作所為後,他委婉勸鶯鶯收手,暗示說如今的安平王已經不是當初那位太子殿下了。

他,徹底的墮落了。

“……”

再熱烈的火苗也有被持續不斷的水澆熄的時候,生死有命,恩怨難辨。有此一事,鶯鶯是徹底消了給兆時寄信的心思。

他不看就不看罷,既然他心意已決,那麽無論鶯鶯再說什麽,兆時都會堵住耳朵當聾子。

人的一輩子看著漫長卻過得極快,她想,大不了他們二人就這樣一輩子不見了,死了之後沒多久就又是新的生命輪回。

雖然這樣勸著自己,但鶯鶯心裏的難過卻不是假的。皇宮不同於宮外,鶯鶯在這裏悶得慌了也只能在宮裏轉轉,並不能隨意出宮。

“天色還早,娘娘若真想出宮,不如去同殿下說說?”見鶯鶯心情實在是差,曉黛不由提了建議。

此時欽容正在書房處理公事,他現下自然是沒空陪著鶯鶯的,鶯鶯想了想去了書房,候在門外的右揚見到她都沒有通報,直接就放她進去了。

“三哥哥?”鶯鶯進屋時,欽容面朝窗外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

他側邊的書桌上堆滿了奏折和書,西北地圖也鋪在之上,密密麻麻做了好些標注。聽到鶯鶯的聲音,他回神側過面容,按了按額角柔聲問:“鶯鶯怎麽過來了?”

陽光通過窗戶投出,灑落在欽容的面容上白皙透明。鶯鶯正要說自己想出宮散心,忽然察覺欽容的臉色過分蒼白,她走近幾步問道:“三哥哥不舒服嗎?”

欽容眸色微閃,透光的瞳眸黑耀耀漂亮如寶石。看著鶯鶯走近,他伸臂將人拉抱到自己腿上,摟住後低眸笑道:“鶯鶯怎麽會這麽問?”

鶯鶯湊近後沒察覺他有問題,於是實話實說:“三哥哥的臉色好白。”

不是那種健康的白色,而是白到失了血色,處處透著一股虛弱不健康。

還是不放心欽容,鶯鶯轉身摸了摸欽容的臉。明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卻在鶯鶯擡手時順從的俯首,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到鶯鶯的腕上,像是故意側頭似的,輕輕用薄唇擦過鶯鶯的掌心。

就像是被貓兒蹭了一下,鶯鶯的掌心被他撩的發麻,趕緊把手抽了回來道:“三哥哥瘦了好多。”

“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嗎?”說著,她將手落在了欽容領口。

自回來後,二人還未那個過,而欽容每日早出晚歸,所以鶯鶯未能看到他身上的傷。正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那些傷怎麽樣了,欽容及時按住她的手,他把人又往懷中攬了攬,控制住她的雙手提醒:“鶯鶯,現在是在書房,右揚就在門外。”

“我知道啊……”鶯鶯當然知道這裏是書房,右揚正侯在門外,只是這和鶯鶯查看他的傷勢有什麽牽扯?

剛開始鶯鶯沒回味過來,掙了掙被欽容控著的手,還想扒開他的衣領查看傷勢。等回味過來,她停止掙紮臉有些紅了,低弱解釋道:“鶯鶯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