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囚二十五天

禦書房外的高台長廊下, 栽種著各類名貴的花草。

風過時空氣中飄散的都是濃郁花香,廊上金貴的太子殿下負手而立,表情冷淡倨傲, 衣袍上的黑腳印與他的身份穿著格格不入。

情投意合?請旨賜婚?

“是嗎?”欽容這一聲疑問是送給兆時的。

不等兆時回答,他就低眸看向懷中的人, 唇邊的淺笑使他整個人看著分外柔和, 他輕擡鶯鶯的下巴問:“太子說的都是真的?”

溫雅從不是欽容的偽裝, 他這個人本身就帶有這種氣質。眼前溫柔詢問的欽容明明隨和的想讓人親近, 然而鶯鶯此時睜大眼睛只有搖頭的份, 她慌張解釋:“我不是,我沒有, 兆時他中邪了!”

兆時向來不把她當女人看,不久前他還嫌棄她嫌棄的厲害,真是瘋了才會說出二人情投意合的鬼話。

欽容對鶯鶯的解釋還算滿意,他點了點頭擡眸看向兆時,未說話意思卻已經很明確了。

兆時皺著眉狠狠盯著鶯鶯的後腦勺看,欽容見狀索性用寬大的衣袍將她完全遮住, 指腹輕輕揉著鶯鶯的後頸, 欽容嗓音柔和:“太子殿下,鶯鶯表妹膽子小,你莫要嚇到她。”

她和他們到底算哪門子的表兄妹。

鶯鶯被欽容完完全全按在懷中,後頸被他揉的發麻發軟, 她不由抓住了他的衣襟。

眼前這一幕似乎刺痛了兆時的眼睛, 他想不通明明幾日前心中還有他的鶯鶯, 怎麽轉眼又和欽容這般親近。

兆時似乎忘了,早前就是鶯鶯各種纏著欽容不放,他還幫她出主意綁過人家。心下煩亂,兆時什麽話都往外說:“你這個女人到底有幾顆心,之前不是你說喜歡孤的嗎?”

……鶯鶯發誓,她真的沒有說過這話。

兆時眉眼間的煩躁加重,一股腦自顧自說著:“你若不喜歡孤,在夢中又作何喊孤的名字!”

“你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夢中喊孤了。還有那次……”

兆時嘴巴張了張,他看了欽容一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最後還是閉著眼睛說出來:“那次在佛堂,你做個夢都嬌滴滴喊著孤,你還說什麽不要,顧鶯鶯你現在說不喜歡孤了,那你當時在夢裏夢的什麽。”

“啊?總不會是在夢裏嬌滴滴說著不要孤吧?”

這話不管怎麽說,其中的旖旎都過重了,讓人不由自主就會亂想。

欽容眸色一沉,連帶著手下的動作都停了。鶯鶯不停推拒著欽容想要從他懷中出來,奈何她被他死按著動彈不得,小臉埋在欽容衣服間,鶯鶯不服氣的唔唔著:“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夢到過你!”

根本就沒有人聽她解釋。

兆時就差沒把‘鶯鶯做春.夢夢到他’的事直白告訴欽容了,鶯鶯明顯感覺抱著她的人力道越加越大,大有把她勒死的架勢。

那種恐懼的壓迫感呼之欲出又如同幻覺般消失的很快,欽容力道卸下,突兀笑了聲去看懷中的人,暗自轉換兆時話中的意思,“三哥哥倒是也好奇了,鶯鶯到底是做了什麽夢,讓太子殿下這般生氣。”

鶯鶯總算能出來喘口氣了,她額間的發被悶的發潮,氣都喘不均就搖頭,“三哥哥你信我,鶯鶯真的沒夢到他。”

至始至終,鶯鶯口中的‘太子哥哥’都是欽容一人,只是她無法將這話說出來。

眼下的情況是,兆時咬死她喜歡他又負了他,而欽容陰晴不明又看不出是什麽態度。要不是他一直抱著鶯鶯,兆時早就過來搶人了,於是兩人就隔著幾步遠開始對質。

鶯鶯不承認說過喜歡兆時,兆時非說她屢次夢到過他,鶯鶯說自己沒夢到過他,兆時又死死追著那句‘嚶太子哥哥不要’不放。

好幾次,要不是欽容還按著她,鶯鶯早就沖過去打人了。那句‘嚶太子哥哥不要’她自己聽著都臊得慌,沖動下她一把抓住欽容的胳膊,“三哥哥,你快去叫禦醫!”

無論鶯鶯說什麽,兆時都是那句‘嚶太子哥哥,不要’,她晃著欽容的胳膊道:“太子殿下定是生了什麽怪病神志不清,三哥哥你快去喚禦醫,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幾位……這是在熱鬧什麽呢?”尖銳的聲音穿來,成功讓廊上的兩人閉了嘴。

張公公雙手搭在身前躬身走來,他看了眼兆時又掃向鶯鶯,皮笑肉不笑道:“兩位殿下好興致,顧小姐也好興致。”

“陛下命老奴過來問問,幾位這是尋了什麽熱鬧事,若確實有趣,就隨老奴同去禦書房說與陛下聽聽吧。”

兆時有些興奮又有些糾結,他似乎想說好,但擡頭看向鶯鶯又皺起眉,最後還是欽容輕松將話接了過去,張公公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眼也不擡道:“既然無事,那幾位就散了吧。”

張公公的話就是武成帝的話,哪怕是太子也不得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