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天晚上沈齡紫和鄔芳苓一起遊泳的時候其實聊了挺多的。
鄔芳苓甚至問沈齡紫, 打算和這個男人不清不楚多久?
不清不楚等於曖昧。
曖昧等於沒有結果。
沈齡紫一開始其實頭腦挺清楚的,甚至也很明確不能和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瓜葛。畢竟他們的關系在一開始就不單純。
可斷斷續續時間過了那麽久,沈齡紫仿佛卻漸漸被這個男人吸引。
這個男人幾乎滿足了沈齡紫對另一半的所有想象。
他可以很正直, 可以很邪惡, 可以很烈性,可以很溫柔。
他在她無助的時候出現, 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旁,在她半夜想要見到他的時候心有靈犀。
漸漸的,沈齡紫忘記了要保持距離, 甚至想著, 自己感覺對了,就順著感覺走。
鄔芳苓卻給了沈齡紫當頭棒喝。
“這個男人真的太會了,又是遊艇,又是星空,又是山頂。如果不是閱人無數, 根本不可能那麽了解女人。不過像他這個年紀沒接觸過女人才不正常,不過最關鍵的是,他到底是怎麽看待你的。”
沈齡紫很真誠地詢問:“怎麽看待我?”
鄔芳苓一臉頭頭是道:“是想玩玩的?還是真心想好好談戀愛的?是想只和你當個炮友,還是想著未來能夠一直發展?”
沈齡紫聞言默了默。
鄔芳苓說:“你得試探試探他的態度呀。”
轉而,鄔芳苓又嘆了一口氣, 說:“其實痛痛快快談一次戀愛也挺好的,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好累。你計較那麽多, 誰知道到最後結果又是怎麽樣呢?”
好比以前, 鄔芳苓以為萬思博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男人,他們兩人都計劃結婚,計劃了美好的未來。
可誰曾想,到最後竟然是這個一個結果。
所以現在的鄔芳苓看得很開, 好男人不一定真的好,壞男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壞。一段感情非得要什麽結果呢?過程其實也挺開心的。
開心就好了。
*
靜謐的房間裏,他就在她的面前。
他們彼此之間似乎沒有什麽距離,甚至輕輕試探就能觸碰到彼此的雙唇。
但沈齡紫躲開了。
矛盾的是,她又是無處可躲,只能把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悶悶地說:“不能吃我。”
梁焯聽得出來,她語氣裏的那些微變化。
他伸手輕揉她的發,不著急,而是低聲問:“怎麽了?嗯?”
沈齡紫聽著他胸膛前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她說:“我不是食物,不能吃的呀。”
語氣是真的軟,也是真的甜。她這個人的性子大概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梁焯被逗笑,似乎更有一種想吃她的沖動。
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轉而說:“擡起頭,讓我看看你。”
一天沒見了。
沈齡紫本來還想繼續裝鴕鳥永遠可以不擡頭,不聞不問。
但是不行,她擡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你喝酒了嗎?”沈齡紫問。
梁焯點點頭,“喝了。”
“那你還說自己沒吃晚飯?”
梁焯笑:“喝了酒,但是沒吃晚飯。”
沈齡紫對於這番說辭並不相信,伸手推他:“你可以不碰我嗎?你一碰我,就腦袋就不靈光了。”
梁焯很想說不行,但想了想還是退開半步。
半步而已,不過也只是咫尺之遙。
他想,她應該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小丫頭一臉的嚴肅,認真地問他:“你是怎麽看待我的?”
“嗯?”
沈齡紫說:“炮友?一夜情?還是什麽?”
梁焯單手撐著桌子,歪了歪腦袋,反問她:“你認為呢?”
“你別問我,我是在問你,你……”
“一輩子。”梁焯直接打斷了沈齡紫的話。
沈齡紫仿佛聽到了,又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問他:“什麽?”
“我把你看成是一輩子的伴侶。”梁焯俯身與沈齡紫視線平齊。
雖然房間裏光線並不好,但不妨礙彼此能看清楚。
倒也是這種曖昧不清的光線,降低了彼此心裏的防備。
沈齡紫當然不相信他的話,甚至因為他所說的這兩個字愈發覺得他輕浮,她嚴肅地說:“我說認真的。”
“我看起來很不認真?”梁焯收起臉上的笑意,一順不順看著沈齡紫。
這個人認真起來,倒也真的很像那麽一回事。
剛毅的臉上一絲不苟,漆黑的雙眸如墨一般深沉。
沈齡紫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問他:“那你知道一輩子是什麽意思嗎?”
梁焯認真地說:“我時刻等著你給我一個名分。”
“什麽啊?”
“人也被你給睡了,心也都交給你了,你卻一直對我愛理不睬,還故意躲著我,避著我。”他反倒控訴起來。
沈齡紫欲哭無淚:“我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