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邊邊被嚇到了。

手一抖，面包落在地上，她趕緊跳下椅子撿起來，然後握著面包，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又是好奇地去看桌上的大蘋果。

邊邊吃過蘋果，那是爺爺用其他物資換的，所以她知道蘋果長什麽樣，可是在邊邊的印象中，蘋果很小，而且蘋果皮有斑點，還會皺皺的，不好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蘋果，也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蘋果。

灰灰還在桌子上。

邊邊左右看了看，繼而又盯著大蘋果看了好幾秒，確定大蘋果不會突然“動”起來，她才鼓起勇氣把桌上的小熊搶救下來。

然後抱著小熊後退兩米遠，繼續盯著大蘋果看。

邊邊年紀雖小，可她很聰明，門和窗戶關得好好的，家裏只有她和灰灰，她剛剛在乖乖吃面包，什麽也沒做，可是為什麽會有一個大蘋果突然出現呢。

小腦袋瓜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然後邊邊又想起自己在樓梯移動的事情。

小小的臉蛋布滿疑惑。

“灰灰，我有點害怕。”小姑娘抱緊小熊，目光想避開大蘋果，卻又忍不住粘在大蘋果上面，“但是，這個蘋果好漂亮呀。”

最主要的是，邊邊聞到了香甜的味道，味道是從大蘋果上面傳來的。

她原本“逃離”大蘋果有兩米遠，這會兒發現大蘋果一直擱在桌上沒有動，家裏也沒有出現其他奇怪的情況，腳下便不由自主往前走。

直到靠近桌邊，大蘋果還是沒動。

邊邊只比桌面高半個頭，她踮起腳，伸出小手去戳大蘋果。

戳了下趕緊縮回。

“不會咬人。”邊邊低頭對小熊說，“好像是真的哦。”

五歲的小朋友雖然不明白大蘋果是怎麽出現的，但當確定蘋果是真的後，她就真實的開心了。

以前和爺爺出門，有時候在路上會撿到東西，爺爺說撿到就是他們的，自己可以用。

所以，桌上出現一顆大蘋果，出現在家裏，換算過來，就是自己的？

“那我可以吃嗎？”小姑娘問灰灰。

過了幾秒，邊邊用手指托著小熊的頭摁了下，小熊點頭了，邊邊得到灰灰的認同，把小熊放在桌子上，重新爬上椅子，用兩只手才把大蘋果抱起來。

蘋果特有的香甜味道引誘著邊邊，讓一個月只能吃方便面的小姑娘饞壞了。

她沒有立刻吃，而是把蘋果抱到浴室，踩著一個小凳子站上去，將蘋果放在洗手池裏，擰開水龍頭。

——陸嶼之所以在這片區域安置下來，是因為這裏的自來水沒有停，不清楚什麽原因，經過檢驗，自來水裏不含病毒，可以使用。

邊邊從記事起就被爺爺教導要愛幹凈，避免病從口入。

所以蘋果自然要洗過才能吃。

這麽大的蘋果邊邊洗得有些費力，不過經過她的努力，終於每一處都洗到了，很有成就感的邊邊捧著洗好的蘋果返回餐桌，又去廚房拿了水果刀。

她學著爺爺切東西那樣，小心翼翼地切了一片下來。

小姑娘試探地咬了一口，葡萄似的眼睛瞬間變得晶晶亮，興奮起來：“灰灰，好好吃呀，比以前吃過的蘋果都要好吃。”

小孩子的記憶很深刻，邊邊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蘋果。

她一連吃了三片，然後克制住了。

爺爺教過她，不論是吃東西，還是做其他事情，都要學會適可而止。

她不明白什麽是“適可而止”，但她聽爺爺的話，不能貪吃。

她又想起每次爺爺找到蘋果，會用刀把蘋果皮削下來，她吃蘋果肉，爺爺吃蘋果皮。

邊邊不懂，問爺爺為什麽，爺爺說他喜歡吃蘋果皮，蘋果皮更好吃。

這麽大的蘋果，會削很多蘋果皮的，爺爺可以吃。而且這個蘋果比她以前吃的蘋果都好吃，爺爺喜歡吃蘋果皮，肯定也比以前的好吃。

邊邊眼睛亮了起來。

邊邊重新拿起水果刀，開始慢慢削蘋果皮，刀於她的手來說大了些，所以她削得很慢，並且削得坑坑窪窪。

“沒關系，爺爺會喜歡吃的。”邊邊認真地削，這是她第一次削東西，無論是蘋果還是刀均大於她的手，一個不小心導致刀刃劃到手，疼得她手一松，哐當一聲，刀落在地上。

血從傷口處冒出來，因為疼痛，邊邊眼睛裏快速升起眼淚。

好痛，和上次從椅子上摔下來一樣痛。

突然的受傷讓邊邊有些無助，過了幾秒才想起以前自己磕傷爺爺是怎麽處理的。

她先用紙巾裹住傷口，這個過程中有血滴在削下來的蘋果皮上。

接著她想到了創口貼。

爺爺給她用過，還說用了創口貼傷口就不疼了。

想起來的邊邊跑到臥室，拉開最下面那層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小藥箱，這是邊邊的玩具之一——陸嶼給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