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5頁)
易琛沒說什麽,神色卻緩了下來,他從顧湄手上接過大包小包的塑料袋子,放在廚房桌上。
顧湄跟在他身後,見著他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便開口道:“你去把頭發吹下吧,不吹頭發容易感冒。”
易琛腳步挪了下,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惜字如金:“解酒湯我不會做。”
“嗯?”
顧湄沒明白他的意思,接下來瞧見易琛薄唇微動:“你做完了再走。”
說完才轉了身,徑直往衛生間走去。
顧湄眨了下眼,遲鈍地“嗯”了一聲,先拿起牛肉放進鍋裏,倒上水、料酒焯水。
她從袋子裏拿出蔥姜蒜在水下洗著,還沒洗完就瞧見易琛又回來了,這次手上多了個吹風機。
見著顧湄向自己投來疑惑目光,易琛卻泰然自若地將吹風機的插頭,插在了廚房的插座頭上,他淡淡道:“衛生間全是水汽。”
似乎在解釋。
可是這樣頭發真的不會沾到煙油的味道嗎。
吹風機聲音響了起來,見易琛非常自然地吹起了頭發,顧湄沒再說什麽,只是將砧板拿出來,將洗好的蔥姜蒜切碎,放著備用。
此時牛肉已經焯水完畢,她將牛肉撈了出來在冷水下過了下,切成塊又放進鍋裏煎著。
易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吹完頭發,將圍裙拿了過來,圍裙一看就是女式的,粉粉嫩嫩上面遍布著鮮嫩欲滴的草莓,應該是顧莓的圍裙。
顧湄手上都是牛肉的油,她開口:“謝謝,我洗個手。”
她轉身走向洗手台,剛將水龍頭打開,易琛的手臂卻伸了過來,將她圈在臂彎裏。
顧湄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混合著冷冽的雪松香味,她身體一僵,下一瞬易琛的手臂又伸了回去,在她身後打著圍裙的細繩。
顧湄將手洗幹凈,轉過身小聲地開口:“其實我可以自己系。”
易琛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地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顧湄神情有些糾結,她清楚易琛的心情,對著莫名其妙分手的前女友,余情未了是正常的。可易琛對於她來說卻算半個陌生人,她應該和易琛說清楚。
可實際上她也說清楚了,但經濟上她不允許啊!!
為什麽易琛那份違約費那麽貴,她好恨!
就在顧湄斟酌要不要提醒易琛他們分手的事實,再和他說明自己前來不是為了復合時。
她突然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糊味從鍋那兒飄來。
顧湄將視線移到鍋那兒微抽了口氣,就見易琛眼疾手快地將鍋從火上端了下來,她忙是倒了碗水進去。
她用筷子在鍋裏翻動著,好在發現的及時,大部分的牛肉粒還是好的。
兩人一起將燒焦的牛肉粒從鍋裏挑出來,顧湄將佐料和切好的蔥姜蒜一起倒進去,蓋上鍋蓋便感受到身邊的目光。
顧湄轉過腦袋去,對上易琛意味不明的眸光,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道:“這個算力所能及的幫忙……”
易琛看了眼她臉上的小表情,心領神會地淡淡道:“所以系圍裙不算?”
顧湄眼眸一亮,連連點頭,含蓄地說道:“那個我可以自己來。”
她話音剛落就瞧見易琛皺了眉頭,她還以為是自己又惹了他生氣,忙是想說什麽補救,卻看他臉色也不好了起來,修長指尖抵著胃的地方輕輕揉了起來,薄唇也開始蒼白起來,冷白額角微微沁出細細冷汗來。
顧湄忙將筷子放下,湊了過去:“胃不舒服嗎?”
易琛疼得幾乎沒力氣,微微靠在墻上,從薄唇中擠出一個字“嗯。”
顧湄扶著易琛在沙發坐下,問清楚胃藥在哪,就小跑到房間置物台上取,只見置物台上放了個小巧可愛的藥箱,上面罩著漂亮的蕾絲布罩,繡著一顆顆可愛的小草莓。
上面夾了個小卡片:不許喝酒、不許吃辣、不許熬夜、不許吃生冷,違者後果自負!旁邊畫了個可愛的小表情。
不用說又是顧莓的手藝。
顧湄卻微微皺起了眉,只因這字跡和自己的很像,那個吐著舌頭的可愛小表情也是她經常畫的。
難道這也是現實世界對夢中世界映射呢,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顧莓和她,從本質上來說是同一個人。
顧湄忍不住朝沙發上看了眼,只見易琛疼得將身體蜷縮在沙發上。
她忙是反應過來,連忙將藥箱打開,因為太過著急了一些,她力氣使得有些大,藥箱差點傾倒過去,幸好她眼疾手快地穩住藥箱,藥箱裏的藥才不至於都傾倒出來。
只是一個小紙條卻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
顧湄沒有在意,以為這小紙條只不過是提醒藥吃幾顆的便簽。
顧湄迅速將胃藥從藥箱中取了出來,又連忙給易琛倒了杯溫開水,看著他含著溫水服了下去,才微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