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跌入池中後, 明檀撲騰了兩下。身上淩亂衣衫盡濕,勾勒出玲瓏有致的線條。

她閉著眼,被嗆得直咳, 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了, 又被一堵溫熱胸膛抵住。

她下意識往後退, 那堵溫熱胸膛也跟著往前逼,待跌至池邊,終是退無可退。

明檀很有幾分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本領,見逃不開,她立馬就變了副面孔, 委委屈屈拉住江緒的手,邊晃邊求饒:“夫君,只一回, 一回好不好,小日子剛過呢。”

“一回?”江緒傾身,聲音落在她頸側,弄得她有些癢。

明檀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背脊發緊, 眼神也有些躲閃。

可他的手已經繞至她的腰後, 在腰骨處曖昧摩挲,她一陣顫栗酥麻, 忙試探讓步:“那兩回,最多兩回,不能再多了!”

江緒眼底劃過一抹欲。色, 騰出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往上擡了擡。

他似乎在打量一件精致瓷具,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漸深漸暗,也漸近。

在貼得極近、鼻尖都已相對之時,他低低地吐出了兩個字:“三回。”

而後直接堵上檀口,咬舐輾轉,壓得她不由後仰。他身上久素未紓的侵略氣息極為霸道,根本就不容拒絕。

窗外幽靜,倏忽夜風吹散草木花香。

掩在草木間的月色昏昧朦朧,春星點點密布,間或有幾顆忽明忽暗在閃動,似在好奇窺伺人間閨閣裏的無邊春。色。

……

也不知過了多久,明檀跪得膝上生疼,迫切想要求饒,可聲音被撞得破碎,一句裏頭只能聽清斷續嗚咽與不由自主的嬌吟。

她身上那層薄薄寢衣被水打濕後一直半解未解,隨水漂浮,也隨著動作幅度濕嗒嗒晃動。

她沉溺在一種磨人的酸疼與難以言喻的顫栗歡。愉中,腰似乎快被掐斷,又僵又麻。

可身後男人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沒一會兒又將她翻過來,抱在身上坐著,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悶哼了聲,不自覺蹙緊秀眉,沉入新一輪的迷失之中。

後來被裹著回到床榻上時,明檀半分都不想動了,眼睛也半闔著,卷翹長睫輕顫。

她今日哭了幾回,眼上有些腫,鼻尖泛著紅,柔軟臉頰也有退潮後的淺淡紅暈,模樣楚楚,惹人憐惜。

江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又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明日帶你去騎馬,如何?”

明檀也不知聽到沒,唔了聲,翻身背對著他,不過很快又被翻回來,塞入了熟悉的胸膛之中。

-

一夜無夢。

次日醒時,已是日上三竿,明檀身上清清涼涼,雖也酸疼,但比預計中好上不少。

她伸手讓綠萼伺候更衣,問完兩人昨日那頓板子,順道問了聲:“你給我上的藥?還是素心?”

綠萼抿唇偷笑:“奴婢倒想,可王爺疼惜,不願假手於人呢。”

“……”

明檀羞惱,輕瞪了她一眼。

綠萼笑意不減,邊給她整理衣領邊繼續道:“素心去拿膳了,小姐昨兒就用了頓早膳,今兒可得多用些,且王爺回來不是還要帶小姐去騎馬嗎?騎馬可耗體力了。”

“騎馬?”

“對呀,王爺出門前吩咐說,晌午他會回來接您,還讓咱們準備好騎射服來著。”

明檀終於想起,臨睡前,他好像是說過這麽件事,且聽他口氣,像是為了哄她,特意做出的補償。

嗯……他這種莽夫,也只能想出這種一廂情願以為是在哄她的補償了。

“對了,小白兔也喂得可好,皮毛油亮光滑,通體無暇,定是極襯小姐英姿。”綠萼又道。

“什麽小白兔?”

明檀疑惑問了聲,剛問完,她就自個兒想起來了,是那匹照夜白。

說起來小白兔這名兒可取得忒差了些,不過隨口一取,倒沒少給她在床上找麻煩,昨兒夜裏她的小白兔也遭了大罪過呢。

-

晌午時分,江緒回了。

昨晚弄得有些狠,小王妃還控訴他不會哄人,他便想領小王妃去永春園的馬場,教她騎馬。如此耐心,也算哄了。

其實明檀對騎馬毫無興趣,不過她想著自個兒與夫君除了在床上,其余時候相處甚少,夫君既騰了時間專程陪她哄她,她也不好掃興。

最要緊的是,她也想和夫君多呆一會兒,增進些床榻之外的交流。

今日天氣好,日頭不曬,馬場也空曠,明檀看著通體雪白的照夜白幼駒,忍不住上前,順著毛輕輕摸了一把,邊欣賞邊感嘆:“真好看,馬鞍也好看,上頭的花紋刻得很是有幾分精致。”

“……”

江緒靜了會兒,上前,放緩動作翻身上馬,給她做了回示範。

很快他又下來,耐心和她講起了上馬與控馬的基本要領。

“記住,上馬之後,握緊韁繩,用前掌踩馬鐙,不要用腳心——”說到一半,見明檀還盯著那精致馬鞍,他停聲問,“聽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