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肉丸（第2/2頁）

心理素質？胡正凱別的不敢打包票，但心理素質可是一等一的，他從警十年，經手過的大案小案無數，見過各種死法的屍體，心理素質甩普通人一條街。

巫楚點頭：“哦，那就行。”

胡正凱不知道她在搞什麽名堂，疑惑地看著她。

他們現在坐的位置就是巫楚剛剛坐的那桌，巫楚拿開餐桌上鋪著的一張餐巾紙，底下是一個被切開的肉丸。

“我以前在火鍋店做過兼職，一看就知道他們家的牛肉丸顏色不對，真正的牛肉丸顏色會更紅一點。”

“這個像豬肉丸子的東西，其實是人肉丸子。”

像是為了印證巫楚說的話，後廚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像海浪一樣，一陣又一陣，有一個年輕警察捂著嘴跑過來，臉色蒼白道：“隊長，裏面有情況！”

胡正凱深深地看了眼巫楚，“什麽情況？”

年輕警察回想起裏面的場景，喉嚨痙攣了幾下，又想吐了，只不過他還沒吃午飯，剛剛已經把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了，現在只是拿著證物袋幹嘔，“隊長……嘔……你自己進去看吧……嘔！”

巫楚同情地看了眼年輕警察，果然年紀輕輕經驗不夠，心理素質也不行啊。

胡正凱結合剛剛巫楚的話，還有警察們的反應，裏面是什麽場景，他有了心理準備——這個場面應該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然而真正看到的時候，胡正凱覺得現實遠比他的想象中的要殘忍。

後廚旁邊有一個小隔間，那裏是制作肉丸的地方，裏面有一個大大的案板，一具人類的屍體被擺在上面，像屠宰場裏被宰殺之後的動物，屍體沒有頭顱，半邊身體被削掉血肉，露出帶著粉紅色肉沫的白骨。

血腥，而且殘忍。

屍體的旁邊還有一大盆，裏面是經過捶打之後的肉泥，旁邊擺著幾盤制作好的肉丸子，跟外面冰櫃裏凍著的相差無幾。

這肉丸是用什麽原材料制作的，似乎不言而喻。

胡正凱腦袋裏冒出巫楚剛剛說的話：這是人肉丸子！

他沉默了，臉色泛著綠，旁邊的法醫誤以為他也要吐，很有經驗地給他一個沒用過的證物袋。

胡正凱捏著證物袋，“這些東西，全都帶回去仔細化驗！還有在這個店裏的人，一個都不能放跑，全都銬回去審清楚。”

這個案子是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比起那幾宗剖心案還要嚴重，胡正凱看到外面舉著各種設備往裏面拍的人，頭疼地讓協助辦案的民警把人再往外面趕。

這個案子的詳細信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他從後廚裏出來，好像又老了幾歲，渾身透露著滄桑的氣息，看見巫楚，嘆了口氣。

他發現每回見到巫楚都沒好事發生，剖心案已經告一段落，正準備正式結案，結果又發生了人肉丸子的案件。

一家日客流量達到一千的網紅火鍋店裏發生將人肉制作成肉丸賣給顧客的事，一旦泄露出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它所引起的社會負面影響比單純的殺人案要大得多。

胡正凱對下屬下死命令嚴防死守封鎖消息，對外宣稱是後廚的廚師發生械鬥引起流血事件。

“胡隊長，別嘆氣，”巫楚給自己倒了杯水，雖然這家店的肉丸倒人胃口，但於巫楚來說幾乎沒什麽影響，她神色如常，“聽說為了解決上回的案子，你給了四百萬的酬勞。”

胡正凱警惕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怎麽知道這件事，而且提這個做什麽？

這個時候當然是要否認，國家一直不提倡封建迷信，怎麽能讓別人知道國家還借助封建迷信力量破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四百萬。”

“不，你知道的，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也是玄門中人。”巫楚不要臉地撒謊，玄士不一定都是玄門中人，玄門之外還有獨立的家族派系，以及散修。

扯玄門的大旗總是能讓人更信服一點，就像是大公司比小作坊要有威信。

“這個案子的真正主謀另有其人，而且那個人現在不在店裏面，”巫楚喝了口涼水潤喉嚨，“那個人會一些玄門的術法，你們抓不到人的。”

要不是巫楚破了後廚的障眼法，那幾個食品局的人見到的就不是人頭，而是幾個腦袋大的西瓜。

巫楚的身體微微前傾，低聲道：“你給我五十萬，我絕對能幫你到抓人。”

也是褚和寧等人給了她靈感，給散戶工作不如給官方賣命掙得多啊！你看，這不就有了送上門的大生意？

胡正凱：……

他看著巫楚，表情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