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顧磐磐也看著隋祉玉,見他面色好似沒有什麽異樣,才輕輕頷首。

然而她剛點頭,耳珠就吃痛了一下。顧磐磐一怔,沒想到陛下會咬她。可咬了一下之後,他又含著那小小的白嫩輕吻逗弄,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閑著。

隋祉玉從理智上知道,顧磐磐若是對邢燕承的失蹤毫不在意,那才是冷血。但從私心上,他又不喜歡看到她關心其他男人,哪怕只是視為友人。

顧磐磐這下哪裏還能不知他生氣。她知道皇帝平時雖沉穩,但有時也像隋祐恒一樣的幼稚,脾氣更是不小。忙穩住被他挑動的心神,道:“臣妾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想要對陛下的決定妄加幹涉,就是隨口一問。”

這話怎麽聽都不是隨口一問,隋祉玉也沒再追究,只評價道:“磐磐,邢家欺上瞞下,做了不少侵害民利,不忠不義之事。”

顧磐磐一聽這話便明白了,邢燕承不會像邢覓楹那般容易脫身。邢覓楹是女子,出嫁以後可以算作沈家的人。邢燕承雖說已做了太醫,但還是在邢家的權力核心。雖然遺憾擔心,但顧磐磐也清楚,若是邢燕承的事涉及前朝,那就不是她可以說上話的。

更何況,她也害怕,若是邢太尉真的起事成功,皇帝要怎麽辦?先不考慮她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她是全然無法接受皇帝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折辱。

或許是因顧磐磐第一次在公主府看到皇帝,那道身影就如天上月,遠峰雪,在她心裏,他只能活得那樣尊崇高貴,若是跌到泥淖裏遭人踐踏,哪怕只是假想那畫面,她都覺得無法忍受。

隋祉玉又道:“不過,邢燕承從離家做太醫那天起,已有離心之意。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顧磐磐聞言,詫異看向皇帝。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隋祉玉只道:“以後磐磐會知道朕的意思。”

他不想再跟她說邢燕承。又低頭覆住顧磐磐微張的雙唇,親了許久,見她被他親得軟成一灘春水,衣衫也被他弄亂,香肩雪峰皆被他吮出桃花般的印記,才放開她。

顧磐磐以為隋祉玉會繼續下去,誰知他並沒有更進一步,而是幫她整理好衣裳,道:“淑妃快到了,朕得見一見她。磐磐是先去你那邊,還是留在這裏等著朕。”

顧磐磐微微一愣,問:“是因為邢家的事?”

隋祉玉嗯了一聲。邢家的事發生以後,他還沒有見過邢覓甄,邢覓甄到處找他,不見到他是不會罷休。

沒一會兒,果然有內侍在外稟道:“陛下,淑妃娘娘又過來了。娘娘說,不見到陛下她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顧磐磐想了想,道:“臣妾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隋祉玉也就沒有留顧磐磐,放開她的手。

邢覓甄見顧磐磐從皇帝的營帳裏走出,愣一愣,隨即冷冷一笑,很快與顧磐磐擦肩而過,進到帳裏。

邢覓甄覺得隋祉玉的氣質是越來越冷峻,但他今日剛沐浴過,穿的是雪白中袍,墨發未束在冠裏,只是攏在身後,看起來比平時柔和得多,讓邢覓甄心神晃了晃。

可她想起剛剛走出去的顧磐磐,一下就聯想到隋祉玉才幸過顧磐磐,這個認知讓邢覓甄頓覺心如刀絞。邢家岌岌可危,她愛的這個男人卻是興致不減在弄女人,她看向隋祉玉時,眼中不免又多了幾分幽怨。但她還是跪了下來,紅著眼眶一番陳情。

隋祉玉並沒有打斷邢覓甄,讓她說。

邢覓甄力證邢家不可能謀逆之後,又道:“陛下還記得麽,您年少的時候,我大哥總是去玄陽苑找您,你們經常來往,還一起出去遊獵,連我那時也能沾著大哥的光,跟陛下說說話。”

邢覓甄說的是隋祉玉和邢燕奪少年時曾交好的事。

那時,邢燕奪不知隋祉玉已在跟著僧人雲摩學武藝,以為隋祉玉總是被先帝的嫡子隋祐恩欺負,還悄悄教隋祉玉練武藝,想讓他多些自保能力,不要受制於人。

後來,隋祐恩死了,邢太尉怕邢家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不準邢燕奪再跟隋祉玉來往。

邢覓甄又道:“當初魏王失蹤的時候,容相在陛下與恒王之間搖擺,臣妾的祖父卻是一心支持陛下,如此忠心,怎可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懇求陛下不要聽信奸佞之言,還邢家一個清白。”

邢覓甄說的有些是事實。只是她忘記最關鍵的一點,邢家當初選擇隋祉玉,也是為著私心,認為一個少年比恒王好掌控。可現在邢太尉是實實在在想要篡權。

隋祉玉目色難辨,從頭到尾沒有反駁,等她說完了,才道:“淑妃所言,朕會酌情考慮,退下吧。”

邢覓甄見皇帝這樣就答應了她,猶自不敢相信,出皇帝營帳時,仍是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