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她又見桌上有個冊子,綠色湖綢包裹的冊封,寫著繾綣飄逸的三個字:曉露蹤。

顧磐磐很喜歡這幾個字的筆法,拿過來便隨手翻了翻,她原以為,這不是詩文,便是畫冊。

誰知卻是一怔,這的確是畫冊,卻不是她想象的畫冊,而是——秘戲圖。

那畫上兩人都是未著寸縷,交纏在一起。女子的裙子飄帶還掛在低垂的海棠枝上,人就在花下,被她身後的男子抱著……

這畫師畫工極好,連那女子蛾眉微蹙,似歡愉又似痛苦之態,也很是生動。顯然是秘戲圖中的精品。

顧磐磐還沒來得及看那男子,一雙眼張得溜圓,面赤之余,腦中竟是無可抑制地跳出一個念頭。

萬一皇上以後得寸進尺,也想要跟她做這種事,那可怎麽辦?

這樣一想,顧磐磐的手指便微微凝滯,人還捏著書不動。

邢覓楹這時回來了,正好看到母親塞的冊子竟被這姑娘看到,她原本是要翻翻就壓到箱底的,她便假裝沒看到,只是在門口做聲:“咳!咳!”

這咳嗽簡直如雷貫耳。顧磐磐將冊子迅速合上,轉過去看著邢覓楹,簡直想挖個洞鉆進去,她道:“阿楹,我以為是詩冊呢……”

邢覓楹看看顧磐磐,只覺得她這臉蛋水嫩得,連自己都想上手捏揉,何況男子呢。忙道:“無事的。不過,磐磐你嫁人前都不用研學這個。”

這個啊,得有經驗的人看,才能有所幫助。

邢覓楹也是經昨晚才知道,沒經歷過之前,這秘戲圖看了也體會不到。

顧磐磐哪好意思討論這個,趕緊說起別的,就說到太皇太後說要她跟公主打馬球的事,

邢覓楹聞言也心癢癢,只是她剛成親,就不好參加了。因此,屆時定是顧磐磐,容初嫣,段含皙等人參加,她就道:“磐磐到時可要跟容初嫣打配合。”

顧磐磐點頭,她自己也清楚,她與這位二姐說起來是姐妹,但默契是沒有的。

兩人又說一陣話,邢覓楹卻是忽道:“磐磐,你在想什麽,老是心不在焉的?”不會是看了那秘戲圖,影響到現在吧。她想了想,表情頓時變得嚴肅,問:“你老實告訴我,該不會是……有哪個男人引誘你?”

即使那男人是她的堂兄邢燕承,邢覓楹也是不允許的。更何況,她擔心顧磐磐被人蒙騙,騙心騙色。

顧磐磐唯恐自己和皇帝的事被人知曉,立即說:“怎麽會,阿楹你想多了。”

“是麽?”邢覓楹將信將疑。

又在邢覓楹這裏待了半個時辰,顧磐磐才回相府。

——

朝覲大典在朝中是件大事,對顧磐磐的影響卻不大。要不是太皇太後說了一句馬球賽,她可能更不會關注。

各國使者進京之後,一是表達對皇帝的敬仰,二是領略上京風采。

據說都已去過上江苑,乘著龍舟觀光遊賞。

顧磐磐發現,他的父親這幾天也比較忙,也就更為乖巧,不讓爹爹忙的時候還要分心照料她。

顧磐磐自得其樂,大都在家看醫書,段含皙來看了她兩次,沒過兩天,邢家兄妹也來約她。

她便與邢覓楹一起去逛長門街的集市,邢燕承則跟著兩人,說是給她倆做保鏢。

以這三人的容貌,走在一起極為打眼。路上有人頻頻回首。

不止路人回首看他們,更是有邢燕承的一個故人也看到了他們。

正是禹國公主,滕今月。

看到邢燕承的一瞬,滕今月幾乎要激動得哭出來,目光一瞬也不舍得離開那道清雅俊逸的身影。

她終於又看到邢燕承。她有三年沒看到過他。兩人暗中雖通過在邢家的人在聯系,但自從邢燕承不在軍中行醫,回京進太醫院之後,再沒有去過禹國。

滕今月這條命被邢燕承救過,邢燕承救她時,就明明白白說過,是要她償恩的。

滕今月與其兄,原不過是庶子庶女,乃是王後婢女所出。

雖說是王子公主,但實際地位卑微低下,說是王後兒女的隨從也不為過,靠著大王子手裏漏的一點殘羹,勉強維持王族子女顏面。

如今,滕術易能壓過大王子,受到禹國國王的看重,又帶著滕今月,代表禹國上京。這一切,都離不開邢家在背後作的努力。

滕今月幾乎立即就想上前,但邢燕承平淡冷靜的視線,提醒了滕今月。

她頓住腳步,連忙鉆進馬車,從車窗的縫隙去看邢燕承,以免若是正巧被人看到。

滕今月卻是看到,邢燕承並不是一個人,原來他身邊還有兩個少女。一個穿著紅裙,一個穿著黃襦藍裙。

滕今月發現,邢燕承自始至終沒看過她的馬車方向,她其實已收到密信,知道邢燕承的意思,是讓她入宮。但兄長已告訴她,皇上沒有讓她入宮的意思。何況她看到離他得這樣近,怎能甘心入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