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戀愛腦暴.虐女皇(9)(第3/4頁)

丸子眼力精準,一眼瞥到詩集的封面落了著作人的款。什麽‘卷山人’,一看就是鳳輕語的號。丸子眼中閃過玩味,接過去便翻看了起來:“看來四妹這幾年沒少才思泉湧,這才沒多久,又寫了這許多詩。”

鳳輕語憶起上回《愛蓮說》被追問的陰影,表情更加的僵硬。自謙道:“長姐謬贊了。都是些臣妹閑來無事的無病□□,不登大雅之堂的。”

兩人說話,顧斐一直沒插嘴,聽到鳳輕語如此自貶,神情有些不贊同。

丸子卻好似沒聽見鳳輕語的自謙,素手翻看。她手指白皙修長,粘著泛黃的紙張更顯得白得晃眼。也不知湊巧還是故意,丸子一翻就翻到了《將進酒》。

惡趣味是丸子的本質,就算失憶也無法阻止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天性。

她並不管‘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豪邁,也不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的瀟灑,就逮著一句“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問鳳輕語道:“四妹,朕發覺你的詩詞中總是出現莫須有的人,不知岑夫子是誰?丹丘生又是誰?”

果然那日的噩夢再次上演,鳳輕語只覺得頭皮發麻。嬌俏的小臉兒由白轉紅,面紅耳赤地支吾道:“是臣妹的好友,並非有識之士。”

“哦?”丸子笑了,“那這陳王又是誰?朕縱觀歷史,就沒有聽過前朝今朝有陳王。”

鳳輕語的臉由紅轉紫,額頭漸漸沁出冷汗。

顧斐覺出不大對,看了看好整以暇的丸子,又看了看臉色青紫的鳳輕語。雖覺出怪異,卻還是下意識護著心上之人。他皺著眉替鳳輕語解釋道:“作詩作賦講究的是寫一個意向,許多人名,不一定有確切指向,只是壓個韻。”

鳳輕語抹了一把冷汗:“正是如此。”

“這樣?”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神情明顯不信,叫兩人臉上都十分尷尬。

欣賞了一番鳳輕語的窘迫,丸子復又翻看起來。

她的閱讀速度驚人,且過目不忘。三本詩集,約莫九十首詩詞。丸子不過一刻鐘就翻看完畢。她不僅看得快,且還能一字不錯地復述出來。

這精準的記憶力,叫鳳輕語顧斐兩人都懷疑她是不是私下裏背誦過。

不過應當是沒有的。鳳輕語拿過來的詩集,裏頭只小半部分的詩流傳出去過,大部分的詩詞正打算流傳出去卻尚未流傳。

就連顧斐,《將進酒》這首詩,他也是今日頭一回讀。就在丸子出現之前他還在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感慨萬千,但轉頭就被丸子一句‘岑夫子是誰,丹丘生又是誰’給打破得支離破碎。

不得不說,丸子過目不忘的本事讓兩個人都頗受驚嚇。

丸子合上了詩集,看了一眼茶水。滄月清理了茶杯,小心翼翼地替她斟滿一杯。丸子小小地呷了一口茶水,看鳳輕語的眼神意味深長。

“沒想到四妹不僅脾性多變,還對百姓的水聲火熱和詩人的窮困潦倒了如指掌。”

丸子惡趣味冒出來,還真逮著鳳輕語作詩這一茬不放了,“不同身份的口吻切換自如,做出來的詩叫人感同身受。不知情的,還以為你並非從未出過京城的四公主,而是飽經風霜的潦倒文人。”

鳳輕語的臉頰機械地抽搐了一下,連顧斐也沉默了。

事實上,在丸子提出鳳輕語詩作口吻不一之前,顧斐也覺察出詩風的迥異。他並非文墨粗淺的半吊子,顧家教導素來嚴苛。顧斐既被列為京城詩畫書三絕之一,自然是有真才實學。但看在作詩之人是鳳輕語的份上,這才將這疑問壓下去。

“長姐,作詩講究的是一瞬間情感的迸發。”鳳輕語覺得這淫.□□人簡直孤陋寡聞的叫人發笑,總是揪著一些令人無法回答的問題挑三揀四。她所做之詩詞,哪一句不是流傳千古的絕響?輪到她一個封建社會只知強搶民男殺人如麻的女淫.魔來說三道四?

可心中再是不滿郁悶,鳳輕語也不敢用懟質疑她才華的學子的話去懟丸子:“若是一字一句地摳字眼兒,又如何能算得上作詩?”

丸子沒理會她,轉頭忽然看向顧斐,笑道:“想必詩詞顧公子也看了,顧公子以為呢?”

顧斐被問住了,實在答不上來:“小生……”

鳳輕語被他這支支吾吾的態度弄得心一慌。她立即看向顧斐,顧斐偏過了眼睛。

鳳輕語忽然就真的有些慌了。

丸子勾著嘴角,忽然就緩緩地笑了。

她壞的很,非常壞,所以,在知曉自己對顧斐可能有點小心思之下,丸子非常樂意抓到痛腳就將他身邊的異性一腳踩死。

放下詩集,丸子忽然站起身,烏發隨她起身的瞬間被一陣清風吹拂到顧斐的鼻尖。那冰涼的觸覺混雜著難以言喻的幽香,讓顧斐袖籠裏的手不自覺捏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