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將寧姝接到宮裏之後,戴庸倒是犯了難——皇上沒說將寧姝姑娘送到哪兒去安頓啊。

他又不敢去叨擾太後,畢竟皇上尚未回宮,總不好漏了風聲出去。

思來想去,戴庸將寧姝帶到了紫宸殿,讓她先在外間稍歇,暫等皇上回來,又讓人傳信給介貴妃,讓她速來。

“姝姝,這裏是皇上寢宮,怎得將你帶到這兒了?”因為體型小便於攜帶,秘葵一直是跟在寧姝身旁的。

寧姝環顧四周,見宮人離的遠,這才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皇上好像不在。”

她有些緊張,聲音都跟著打顫。但此刻已經不是不久前的生死之間的恐懼,而是不知現狀不明前路的忐忑。

夜裏被那麽大陣仗接進宮,如今又在皇上寢宮,都不用搞黃色就能想到不得了的事兒了!

秘葵應聲,“姝姝別慌,至少這個時候將你接進宮裏不是壞事兒。而且我有理有據的懷疑皇上看上你了,還派人在你身邊保護。你想,上次你在太後宮中遇險,皇上第一時間趕來,今日你在寧府遇險,戴庸便在那時候來接你進宮。世上哪兒有這麽巧的事兒?”

“秘葵是說……”寧姝想了想,問道:“那個戴面具的男子也是皇上派來的?”

“我覺得像。”秘葵說道:“姝姝想想,自己身旁有什麽人能隨時得知你的動向?說不準就是皇上派來的。”

寧姝:“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我的動向?今夜的事兒也突然,連桐枝都未驚動的。”說到這兒,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總不能說皇上是你們中間的一個吧。”

“那自然不可能,咱們屋子裏的瓷器都是這麽多年共處下來的。”秘葵也覺得這想法離譜:“何況若皇上真的是個瓷器化的,就瓷件兒那一摔就半死不活的模樣,他早就把那瓷器從你這兒拿走供起來了。”

“可我與皇上並無交集,壽宴上是第一次見,也並未說過什麽話。”寧姝又說。

“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喜歡胸大的,你想想唐代的女子衣裝。”秘葵斬釘截鐵的說道,“畢竟壽宴和那次在禦花園,姝姝穿的都是顯身段的。”

寧姝腦海裏浮現出皇上那張冷清面龐,連忙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吧。”

“哼,狗男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秘葵總結道,“罷了罷了,這事兒還是得問問男人,晚些時候安置好,問問青叔,他比咱們都更懂帝王心。”

兩人正說著,介貴妃匆匆趕來。她穿著十分簡單,半絲都沒有貴妃往日的雍容,此刻清湯寡水的倒像是個秀氣的小宮女。興許是來的急,領口不那麽規整,便顯得胸更大了。

秘葵:“看!這就是證據!後宮為何獨寵貴妃?”

寧姝小心翼翼掃了眼介貴妃的胸口——宮裏這是有什麽豐胸秘籍嗎?這才多久不見,感覺介貴妃又發育了。

寧姝連忙給介貴妃行禮,介貴妃打量寧姝片刻,開口說道:“先把臉給收拾了,免得日後留疤。”

戴庸也沒傳太醫,介貴妃側著身子坐在寧姝一旁,為她清理著臉上的劍傷,一邊像是讓她安心似的說道:“傷口倒沒那麽深,我那兒有傷藥塗了便是,只是近日不好沾水。”

介貴妃湊的近,寧姝只感覺到自己胳膊一直被她二次發育的地方撞來撞去,加上秘葵方才說的那些,她臉便不由得紅了。

“你臉紅什麽?”介貴妃處理完傷口,往後退了稍許,看向寧姝:“大家都是女人,碰碰你怎麽了?之前見你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多事兒。”

“貴妃娘娘”,寧姝欲言又止,伸出食指小心指了指她的衣襟。

介貴妃順著低頭看了一眼,只見都快要從領口跳出來了似的,幸好上面系了口子擋的嚴嚴實實。

她低罵了一句,轉身向外走去:“戴庸,跟本宮出來。”

戴庸連忙跟上,兩人躲在紫宸殿的一角。

介貴妃毫無芥蒂,就當著戴庸的面理了理衣領,說道:“出來太急了,沒塞好。”

戴庸看她這般,繃不住笑:“幸好當日抽簽是我贏了,不然今日就是我了。”

“就你這長相,旁人見了還以為皇上眼睛瞎了呢”,介貴妃白了戴庸一眼:“這是怎麽回事兒?怎得突然就將寧姝召進宮裏了?”

戴庸搖了搖頭:“我哪兒知道啊,皇上正睡著,突然就起來說寧姑娘有麻煩。自己帶了影衛去寧府,又讓我去接,還撥了一批去尋秦王。”

介貴妃沉吟片刻:“想來是和如今西北有關,皇上尚未回來?”

“還沒。咱家這不是怕走漏了風聲,宮外對皇上不利,這才將寧姝送到紫宸殿。她臉上的傷也不敢傳太醫,只得叫你小心前來。”戴庸說道。

介貴妃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露出些許堅毅,“皇上向來沉穩,自有打算,寧姝接到宮中定然也是謀略的一部分,需得好好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