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接抱住她, “別急著激動, 有前提,要能持續保持部門成績。”

塗筱檸擡眸, “你可以的。”

他輕輕拍她頭,“現在金融市場環境一般, 銀行又多, 同業競爭激烈,dr各部門也明爭暗鬥, 拓展一部基底並不算好, 難保後面不出問題,是否能維持很難說。”

看他表情沉斂了幾分, 塗筱檸輕咳了一下緩了緩氣氛, “以前算命先生說我天庭飽滿,地閣方圓, 旺夫生財。”

他挑眉,“哦?”

“你別不信,雖然我吧自己時運不濟, 但好多人都說我一看就是旺夫臉呢。”她說著擡手拍拍他肩膀,像稱兄道弟似的,“所以放心, 我會給你帶來好運的。”

看他在笑,她打他一下,“不信拉倒。”然後就要站起來,被他手一用力拉坐回他大腿上。

“昨天還說給我帶來麻煩, 今天又說給我帶來好運,我到底該聽哪一句?”

塗筱檸咬唇,就說這人記性好來著,什麽都記得,“那你不是說不嫌我麻煩嗎?”她靠著他,聲音有點低。

他視線好像一直落在她臉上,然後扣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他低了低下巴擱在她頭上,“嗯,不嫌。”

她也往他頸間湊了湊,似在汲取那熟悉的氣息,僅僅幾天時間,旅行的途中他們不知不覺就變得親密起來,連有些肢體動作也變得自然而然。

塗筱檸嗅著他特有的味道,身體裏仿佛一汪靜謐湖水泛起了漣漪,慢慢地有什麽東西要鉆出來,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她閉了閉眼,有點想放任這種情緒讓它像蘇打水起泡般地往上冒,卻又是令她膽怯的,最終由理智將它壓抑了下去。

兩人坐了很久,若不是耳邊能聽到他的心跳,她一度以為時間要靜止了。

她先動了一下,想看看時間,他會意地擡臂,她注意到他腕間的表,是一塊有點老式的浪琴男士手表,她之前沒仔細觀察過,只看到他每次睡覺前會把它小心翼翼放在床頭櫃,看一會兒才睡覺。

“這表,有些年頭了吧?”她問,總覺得這樣式不大像年輕人的款式。

“是我父親的遺物。”

果然。

怕觸及他的傷心事,她本不打算

深入這個話題,但他又告訴她,“連最後一句話都未來得及說上,他就走了,留給我的只有這塊表。”

她仰頭,觸碰到他的下巴,看到他薄唇輕啟,“那年我十二歲,他下班途中被酒駕的車撞倒,從此我就沒了父親,這塊表陪伴至今,就像父親一直在我身邊。”

塗筱檸聽得心裏苦澀,“他在天有靈,看到你一直如此優秀一定很欣慰。”

“優秀嗎?”他苦笑,眸底仿佛又失去了光,“若足夠優秀,母親的病也不會無能為力。”

“這不是你的問題,人在疾病面前是渺小的,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了。”她靠他更近了些,“而且媽現在的狀態有好轉,只要配合治療悉心照料我相信會好的,我們一起。”說完她將手覆在他手背。

他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似試圖在她身上找到一絲溫暖,塗筱檸貼著他,和他一道感受此刻只屬於兩人的寧靜。

在離開巴厘島之前兩人去了一趟當地的大型超市,在那裏買了很多塗筱檸喜歡吃的面,她還挑了一些巴厘島有名的磨砂膏準備帶給長輩們,婆婆的禮物她則挑了一條有當地特色的紗巾,她覺得她圍著一定好看。

到了機場她望著湛藍的天空還是有些不舍,紀昱恒在前面推行李,見她沒跟上回眸。

她今天穿著牛仔短褲和寬松的休閑t,頭上戴著遮陽草帽,站在那裏娉婷玉立,引人注目,她仰頭望著空中的那抹藍,若有所思。

驀的肩膀被攬住,塗筱檸一看是紀昱恒站在了身後。

“可以值機了嗎?”她問。

他頷首,她便邁開腳步,嘴裏兀自嘀咕,“也不知道到了香港穿短褲會不會冷。”

香港冷不冷她不知道,飛機上冷氣像不要錢地往死裏開,她凍死了,萬分後悔今天穿了短褲,頭頂的出風口都被她關了,又問空姐要了一條毛毯,再把紀昱恒的那條搶過來還是有點哆嗦,漸漸地頭也開始跟著疼起來,是止不住地那種疼。

她用指尖揉著,感覺腦子要炸了,怎麽回事,她從來不會頭疼的。

“怎麽了?”原本在看書的紀昱恒察覺到了她的不適。

“有點頭疼。”

他抓過她的手,涼得在出冷汗,他按了一下頭上

的服務燈,問空姐是否能再拿一條毛毯,空姐抱歉地表示分完了。

他只得將她身上的毛毯蓋嚴實,待飛機到達安全高度解開了安全帶將她攬了過去。塗筱檸頭痛欲裂,靠著他也有氣無力。

一會兒飛機上開始分發餐食,塗筱檸什麽都不想吃,紀昱恒也只要了一杯熱水,然後他執起那溫熱的一次性紙杯輕輕觸在她額間,一股暖流瞬間湧入冰冷的皮膚內,讓她沒有先前那麽冷了,頭痛也在這溫暖中得到一絲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