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2/3頁)
男人的母親罵道:“你再胡扯一句,我以後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男人住了嘴,只是仍死死盯著林四娘。
男人的母親又掄了他一拐杖。
她老淚縱橫,對林四娘道:“是我們老張家對不起你,我也沒臉再在這裏待下去了,我這就把他帶走。真是造孽啊,人都沒當好,他出去當什麽官?”
盛景意帶來的人沒派上用場,男人被他娘邊捶打邊往外攆,狼狽地與自己帶回來的女人一同滾出府門。
一直強撐著的林四娘終於落下淚來。
以前她有多喜歡這個男人,現在她就有多惡心。
盛景意上前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林家傳信了。”她張手抱住了林四娘,讓她在自己懷裏哭。
要是沒有娘家兄弟支持,林四娘想和離都離不了。
即便家中的產業都是她在打理,只要她膝下無子、家中無兄弟,她就沒法單獨立戶,自然也沒有自己的資產之說。
林四娘想到自己還要個半大姑娘安慰,眼淚都收了大半。她說道:“讓你看笑話了。”
林家大哥很快趕了過來。
見到妹妹傷心的模樣,林家大哥只能嘆氣。
他們當初看不上那個男人,就是因為覺得妹妹值得更好的。
林家大哥鄭重地朝盛景意道了謝。
盛景意知道他們兄妹倆要商量和離之事,便也沒再多留,神色郁郁地離開了林四娘家。
所以回到家的時候,盛景意心情不是很好。
從古到今,這種事似乎都很常見,尤其是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男的可以堂而皇之地左右擁抱,帶著私生子和外面的女人登堂入室;女的只要能幹一點,出去自己創業,就會被評議說是“拋頭露面”“不守婦道”,至於和男人一樣理所當然地左擁右抱,那就更不可能了。
只是從古到今都有的事,難道就是理所當然的嗎?
盛景意又想到當初她母親掛在嘴邊的那句“女孩子讀那麽多書做什麽”,他們還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說哪家的女兒考上了大學,剛畢業就嫁人了,家裏可真是虧大了。
當時盛景意就聽不明白。
女孩子在適婚年齡遇到喜歡的人想結婚,難道也是一種錯誤嗎?
女孩子出嫁後,難道就不是家裏的女兒了嗎?
一個人的存在意義,難道會因為她結婚或不結婚就會改變?
結了婚的人一樣要工作、一樣要生活、一樣可以交朋友、一樣可以孝敬父母、一樣可以努力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和夢想。
哪來的“虧大了”?
後來盛景意才明白,他們大概本來就沒把她當女兒看,只當她是賺錢工具。
賺錢工具早早“轉手”,自然就是虧大了。
林四娘丈夫也一樣。
他並不愛她,只是覺得她相貌好、性格好、出身也好,娶了她既有豐厚的陪嫁又有人照顧母親和妹妹,可謂是一本萬利。
真正愛著妻子的話,他怎麽可能連知會一聲都做不到,等兒子都這麽大了才直接帶回來“認祖歸宗”。
他心裏可能很不舍吧。
換了誰都舍不得這麽一個為自己付出一切的傻女人。
盛景意覺得有點惡心。
假如林家人真的不認林四娘了,林四娘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不準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盛景意正懨懨地聽著立夏的寬慰,就看到謝謹行身邊的小廝跑了過來。
小廝長著對小虎牙,模樣十分討喜:“姑娘,公子請你過去一下。”
說完他就機靈地在前頭帶路。
盛景意擡手揉揉自己的臉頰,揉掉臉上的不高興,邊跟在小廝後頭邊問:“哥哥找我有什麽事?”
小廝悄聲給盛景意投了個低:“小的也不清楚,不過我看到穆公子也在,興許是與穆公子有關。”
盛景意笑眯眯地聽完,掏出顆糖送他:“這糖挺好吃的,你嘗嘗看。”
小廝面上一紅,歡歡喜喜地收了糖。
他們平日裏月錢很高,有規定不能收別人的賞錢,不過一顆糖的話應該不算什麽。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亭子外頭,小廝規規矩矩地守在亭外,盡職盡責地把立夏也攔下了,讓盛景意自己進去。
盛景意小跑進亭子裏,只見謝謹行與穆鈞相對而坐,氣氛有點古怪,穆鈞耳根還隱隱發紅。
盛景意不明所以:“哥哥找我來有什麽事?”
謝謹行沒立刻回應,而是給她分了盞茶,讓她喝著解解渴。
剛才穆鈞給的答案是,這事不該看他的意思,該看盛景意的意思。
如果盛景意願意嫁他,他當然是樂意的。
謝謹行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不管穆鈞是裝的還是真心的,既然他把這個態度擺了出來,他就是裝也得裝一輩子。
謝謹行沒有繞圈子。等盛景意喝了茶,他便說道:“確實有事找你,是關於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