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謝謹行與韓端不對付的事,盛景意也不是頭一回發現了。剛才兩個人都在院子外等人,謝謹行明擺著想離韓端遠遠的,連表面功夫都不做,盛景意覺得他們怕是剛吵了一架。

謝謹行說道:“倒沒吵架,就是韓行之這家夥在飯桌上把剛才那些話換著法兒說了幾遍,弄得其他人都來關心我的終身大事。”

這個陰險小人自己剛成親,就故意這麽搞他!

盛景意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果然,催婚是任何時代都讓人無計可施的終極武器啊!想想看,人家是為你好、關心你,你還與人撕破臉,還生人家的氣,是不是不識好歹?

這麽一想,嘶,韓端這人還真是恐怖,以後得小心提防他才行!

盛景意瞄了眼謝謹行的側臉,覺得謝謹行這樣的條件,即使以後沒法出仕為官,應該也有不少人想嫁他。

他怎麽就把自己耽擱成大齡青年了呢?

不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識趣地沒給謝謹行本就不怎麽好的心情雪上加霜了!尤其謝謹行對她的婚事還有一定的話語權,萬一他被逼急了,夥同盛娘和謝老夫人她們給她挑夫婿,那豈不是殺敵一千傷己八百?

兄妹倆回到家,迎面碰上從練武場歸來的穆大郎。

韓端成親了,武舉也快開了,他最近去練武場去得格外勤快,只差沒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泡在裏頭!

盛景意笑眯眯地喊道:“穆哥。”

穆大郎一頓,上前與他們問好。他從前總是穿著雜役的衣服,哪怕身板筆挺,瞧著也不怎麽起眼,如今換了身行頭,看起來宛如出鞘的利劍,從頭到腳到十分鋒利。

盛景意早些時候對他們兄弟倆有點意見,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她待穆大郎便又恢復了最初的態度,熟稔地問起他最近兵書讀得如何。

謝謹行不僅給她和穆鈞找了老師,給穆大郎也找了,她和穆鈞偶爾還會跑過去蹭聽一下軍事理論課,了解一下行軍打仗的基本常識。只是最近她別的事挺多,就沒去了,所以想聽聽穆大郎現在都在學什麽。

穆大郎說道:“我把老師的話都記下來了,要是你想看的話,明兒我讓你師兄給你帶去。”

論武力值,這府中穆大郎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論讀書的悟性,他就要略差一些了,所以每次聽課都踏踏實實地把老師的話先記下來,回去多琢磨推演兩回,也算是能吃透七八分。

盛景意也不見外,開開心心地說道:“好啊。”

穆大郎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回去後便找出自己的筆記給穆鈞,托穆鈞帶給盛景意。他們雖名義上曾算是主仆,但宣義郡王府早就不在了,他與穆鈞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穆鈞雖算是忠心耿耿,很多事卻沒有尋常主仆那般講究。

穆鈞沒說什麽,第二天便把穆大郎的軍事理論課筆記給盛景意捎了過去。

盛景意欣然接過,又邀請穆鈞中午一起去看金玉樓開業。他們住在城動,就去城東的分號好了,到時也不必表露身份,只混入附近的茶館湊湊熱鬧。

正好熱得厲害,她中午不太想吃午飯,索性帶些點心和冷盤去邊吃邊看看開業情況!

穆鈞對此沒有意見。

盛景意便讓立夏去準備,聚餐這麽多回,她對徐昭明他們的食量已經很有數,所以讓立夏吩咐廚下多做點,務必要把食盒裝得滿滿當當。

這年頭的酒樓茶館都沒有不許帶外食的規定,不僅自己可以帶吃的,還有不少小販來兜售各種果子與肉食。

盛景意與穆鈞中午便帶著適合去茶樓與徐昭明他們會合,他們帶著的小廝也都各自拿著個食盒,若不是地點不在城外,這就是一次豐富的野餐了。

自從蹭上盛景意家的飯,徐昭明等人吃飯就格外專心,今天他們也特意提前過來,風卷殘雲般把幾家人共同湊出來的滿桌子菜掃光了。

到臨近正午,吉時馬上要到了,寇承平才摸了摸吃得有點凸的肚子,放下手裏消食用的茶湯,不甘不願地下樓去了對面。

盛景意占了臨窗的位置,湊到窗邊往外看去,只見街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斜對面的金玉樓門口更是人滿為患。她甚至還看到幾個閑漢蹲在一處屋檐下,手裏拿著遊方郎中、算命先生常用的布招子,上書“代人排隊”四個大字,看起來還挺有氣勢!

在閑漢們旁邊還有個攤子,攤子前用碩大的字體寫著“代寫招子,代寫家書”等等業務,瞧著和閑漢們那幾塊招子系出同源!

盛景意瞠目結舌。

這年頭,居然已經發展出代人排隊的產業鏈了嗎?

隨著寇承平這個新東家走到對面,金玉樓前頓時一陣騷動。沒辦法,今天太陽升起來沒多久,金玉樓裏就開始忙活起來,等整條街的人把吃下去的早膳消化得差不多了,陣陣烤鴨的香味就從金玉樓裏往外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