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3頁)

盛景意見寇承平一臉“最毒婦人心”的表情,正了正坐姿,對面前圍坐著的一群小紈絝說道:“你們把我當朋友才會來找我玩,我也不瞞著你們,我和這邱文敬的二叔有仇,所以才想搞他手裏的產業。”

她簡明扼要地把楊二娘和邱文敬二叔的一段孽緣給寇承平等人講了。

在此之前邱家家大業大,還是朝中有人的那種,她們幾個落入伎籍的人自然還是奈何不了邱家的,所以她沒和徐昭明他們提及這些陳年破事。

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們可是背靠大樹的人了。

既然有機會報仇,那果斷是要動手的!

上回楊二娘上台演的是“楊龍友”,寇承平沒分太多目光在她身上,不過他去千金樓時是見過楊二娘的,光看楊二娘那明艷逼人的模樣,哪怕楊二娘比他大上一輪,他也十分欣賞!

聽說邱文敬二叔曾經是那麽個不幹人事的渣男,現在還有事沒事盯著千金樓咬上一口,寇承平頓時義憤填膺地說:“我還想著邱文敬到底像誰呢,原來這是他們邱家人的特色啊!”

既然兩邊都有新仇舊恨在,那就沒什麽好猶豫的了。

寇承平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人,準備去弄清楚邱文敬二叔手底下都有哪些產業。

這個別院是專門用來接待徐昭明他們的,寇承平等人一走,院子裏便清靜下來。

盛景意正要回自己院子去,就見到謝謹行領著穆鈞過來了。

想到早上那遠遠的一瞥,盛景意目光下意識轉到穆鈞身前,這會兒穆鈞衣衫整齊,倒是沒法近距離數數他到底有幾塊腹肌了。

沒想到這家夥一天到晚悶在房裏,連出現在人前都少,居然還能堅持鍛煉,自制力還挺了不得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過去壓抑太過,以後出現反彈情況。

自古以來,許多早年吃過苦的皇帝,後期都表現得不怎麽樣,求長生的求長生,殺功臣的殺功臣,換老婆的換老婆,反正壓抑太久的人一旦放開了來搞事,有可能比所有人都荒唐。

盛景意的目光挪到謝謹行身上。

她其實不太明白謝謹行為什麽願意攪和進這件事裏面,看他對穆鈞兄弟倆的態度也沒多熱忱,不像是想要爭取什麽擁立之功的。

這幾天她仔細琢磨了一下,謝謹行估計就是閑得慌,想找點事打發時間。

他們這種聰明人的想法,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謝謹行見盛景意朝他們望過來,邊坐下邊詢問:“他們怎麽這麽快走了?”

穆鈞猶豫片刻,在謝謹行兄妹二人對面坐下。

韓端對他的態度很和煦,言談間給他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謝謹行對他的態度則隨和很多,仿佛他只是臨時借住在他們家的客人。

這兩個人他都看不透,但他也沒得選,既然身份已經被韓端兩人發現,他就只能和他們合作。要說喜不喜歡、信不信任的話……

穆鈞的目光落到了盛景意身上。

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哪怕沒有盛裝打扮,瞧著也皎若雲間月、艷如庭中花。

若是他有這樣一個妹妹,他必然做不到像謝謹行這樣讓她自由和徐昭明他們往來,倒不是想拘著她不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是不放心那些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對她生出什麽非分之想來。

他也不會帶他這樣的人來見盛景意。

穆鈞從小便敏銳多思,此時卻也琢磨不出謝謹行到底是什麽想法。

盛景意與謝謹行倒是挺自在的,她隨意地把差遣寇承平他們去辦的事告訴謝謹行,還稍微提了一嘴邱文敬二叔幹的好事。

當初她剛成為“癡兒”時千金樓面臨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那姓邱的搞出來的,要不是正好碰上金陵城換了一把手,教坊那邊見風使舵地改了口徑,說不準她們現在還要被各種刁難。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盛景意奉行的處事原則!

謝謹行聽了,眉頭動了動,專注地凝視著盛景意半晌,才擡手摸摸她腦袋,說道:“我說過,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他這個妹妹做事太有分寸,要不是拖了韓端下水,她怕是會把這仇記在心裏繼續等待時機。說到底,他們兄妹之間還是不夠親近,比起向謝家訴說這些年的辛苦,她寧願去借韓端的勢。

盛景意把寇承平帶來的文稿轉交給謝謹行,托他幫忙刪改掉邱文敬的部分。

謝謹行知曉是韓端托太平書坊刊出文會文集,輕笑了一聲,說道:“韓行之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虛偽。”他沒拒絕盛景意的要求,左右邱文敬這個半大少年也不會有什麽獨特的觀點,那麽幾段話隨便刪刪就沒了。

瞥見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的穆鈞,謝謹行才進入正題:“我準備為你們請一位老師,不過他這人比較挑學生,你們今天也不要琢磨別的了,就在這裏寫一篇策論出來,回頭我親自為你們送去。”他敲敲桌子,擬了個題目,“就以水災之後的賑濟為題吧,不要寫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也不要相互看對方的內容,只管寫出自己的考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