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5/5頁)

他不吭氣。

暮晚搖伸手想戳他,但是指尖只是輕輕挨了一下他的後背。她記得他身上的傷還沒好,便不敢亂碰。

她意興闌珊,翻身也想背對著他了:“要不是怕你受傷,我就睡你了。”

言尚坐了起來,他靠著床沿坐了起來,起身拉開床幃。暮晚搖偷看他要做什麽,心裏嘀咕難道他被她說的生氣了、要走了?

她心裏不安著,見言尚回頭來看她。目光依然是清潤的,但也許是燈火太暗,他的眼中光影重重,有了更多的含義。

言尚傾身來抱她,將她抱了起來。暮晚搖茫然不解,下一刻臉忽然羞紅,因他的手指輕輕勾過她的腰間帶子,溫暖的指腹揉過她的腰。暮晚搖腰肢一下子軟了,不太冷的空氣竄上她的冰雪肌膚,小腿上起了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面容緋紅,又突然意識到他在做什麽。她還不曾見言尚這般主動,便又羞又喜地望他,又因膝蓋空蕩蕩地沾了空氣,而微微發抖。

她見他垂目去看,忍不住害羞,伸手捂他的眼睛,口上還笑嘻嘻的:“不要看!”

言尚抓著她伸過來的手,頭一偏,就吻在了她手腕上。細密的郎君氣息和柔軟的肌膚相貼,暮晚搖渾身戰栗,睫毛顫得不停。而他竟然沒有結束,雨點般的氣息順著她的手腕,蜿蜿蜒蜒,穿山入水。

言尚赤足蹲在床榻邊,臉挨著她的腹,另一手搭在她膝上,輕輕推了推。

暮晚搖不解看他。

因她從不曾想過他會有這樣大膽的時候。

下一刻,他低下了頭,吻繼續順著山水丘壑,緩緩流淌。

他跪在腳踏板前,長發落在肩上,低下的睫毛密簾一般。暮晚搖登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叫一聲,她受不住,上身仰倒,倒在了床褥間。她全身漲紅,而他的氣息柔柔地在下,為她染上了桃紅色。

暮晚搖要瘋了。

長發落在枕間,她雪白的足踩在他肩上,踢他:“放開!放開!不許這樣……不許這樣!”

然而聲音帶著哭腔,又因愉悅至極而微微發顫。

春雨淋淋,燈火重重招搖,星眸半閉,唇兒微張。她不堪地用手捂住嘴,眼尾盡是緋紅色和漣漣淚意。

山水紆曲,裊裊濯濯。郎君跪在地上,女郎躺在床上。帷帳照著二人的身影,光影黯淡,朦朦朧朧,一片暖色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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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

郊外北營地的軍隊已經入睡,只有巡邏軍士巍然而立。

主賬中,只有劉文吉靠著一張榻,手裏握著一把劍。

他閉著眼,昏昏欲睡時,劍也不離手。他時而從噩夢中驚醒一瞬,驀地睜開眼,看到黑漆漆的帳中只有自己,便重新閉上眼。

他時刻警惕著外面隨時會發生的叛亂——北營地這邊,定要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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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府中,趙靈妃已經歇去了,韋樹仍坐在書舍的案前。

他孤零零地坐了很久,夜色已經深透,外面一聲貓叫,將他驚醒。

他凝視著書案半天,鋪開紙,開始寫一封折子——

求去出使諸國,聯絡鞏固大魏與周邊諸國之間的關系。

他寫一道折子,論大魏和周邊國家亦敵亦友的關系,又抒發自己的雄心壯志,用華麗的文采裝飾,好讓看到折子的人為他的抱負感動,答應他的請求。

韋家拿韋樹當棋子。

韋樹卻要跳出這張棋局。

他對不起自己的老師,但他知道怎樣才是更好的。他寧可離開大魏出使各國,之後數年不能歸,也不願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

韋家可以讓禦史台停了他的職。

然而他們不能一手遮天,讓周邊諸國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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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皇帝半夜從噩夢中醒來,便再也睡不著了。

睜眼等著天亮時,外面伺候的成安知道陛下醒了,便進來伺候。

一會兒,成安通報了一個消息:“陛下,言二郎似乎離開長安了。”

之前皇帝就派人監視言二郎,言尚行事規規矩矩,好不容易出了一件沒那麽規矩的事,下面的人立刻來報陛下。

皇帝默然。

若有所思:“丹陽什麽時候離開的長安?”

成安聽懂了皇帝的意思,說:“公主殿下是天亮時走的,言二郎是午膳後走的……但公主是坐馬車,言二郎是騎馬……也許真的能追上。陛下,看來言二郎和殿下真的要好事將近了。”

皇帝目露笑意。

輕聲:“那朕就要給言素臣一個升官位的好機會了……全看他能不能抓得住。”

他嘆氣:“言素臣不強大,如何能護住搖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