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她想開口拒絕,偏偏她現在‘頭暈’,不能開口說話,她微微蹙眉,只能先把春芳這丫頭收到房裏了。

九鶯鶯志得意滿的輕笑了一下,春芳是她送給九紅豆的,九紅豆當然不會信任春芳,從此以後,必定處處提防,絕對不會重用春芳。

春芳本來就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她在九紅豆那裏得不到重用,自然會想其他辦法,另謀出路,反正賣主求榮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九鶯鶯什麽也不用做,只要看她們兩個窩裏鬥就可以了。

秦氏看九鶯鶯突然把自己的丫鬟送給九紅豆,以為她是在主動示好,她的眼睛轉了轉,忽然擡袖擦了擦眼睛,落起淚來,聲音哽咽的開始說話。

“母親,我嫁入九家後,雖然算不上能力出眾,但是也本本分分的持家多年,對您端肅恭敬,盡量讓兩房都滿意,可是今日方才發現,母親和小叔對我似乎心有早有不滿,既然如此,我不如就交出管家之權,從今往後,母親愛讓誰管家就讓誰管家,我是不幹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事了。”

她剛才質問九老夫人這個家誰說了算,被九鶯鶯打斷,現在便換了方法,以退為進。

她本來以為九老夫人會立即反駁,輕聲細哄她,強調她在九府中的地位,可是九老夫人和九毅行竟然同時沉默了,半晌都沒有人開口。

難道他們真的想要換掉她的管家之權?可是這個家裏除了她這個女主人之外,就沒有人能管家了,難道九毅行想要娶妻了?那豈不是如了他們的意?

秦氏忍不住緊張起來,越想越多,心如擂鼓,只覺得驚疑不定。

九明行的親生母親雖然是九老侯爺的原配,但是京城裏的人都知道,她出身鄉野宰豬戶,行為粗魯,是因家裏有恩於九家,才得以嫁進侯府為正妻,但其福薄,沒過幾年便過世了。

九老夫人出身名門,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九明行的母親管家無道,當年在京城裏鬧出過幾次醜事,九府也跟著矮人一頭,九老夫人嫁過來之後,清理門風,管束下人,九府才漸漸恢復了好名聲。

秦氏自從接手九府管事之權的後,事事小心,看重名聲,不時出去編排九鶯鶯幾句,就是為了證明大房不同往日,現在的當家中主母是大房媳婦,大房管家有道,二房卻一代不如一代。

這些年來,她能在府中胡亂折騰,所依仗的不過是九老夫人的寬厚大度,以九老夫人的手腕,如果想要把管事之權收回去,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忍不住有些發慌,若九老夫人真打算將管家之權收回去,那該如何是好?

九老夫人沉吟半晌,與九毅行對視一眼。

九毅行長嘆一聲,輕輕頷首。

母子連心,他們面對今日這出戲,已經筋疲力盡,想起往日種種,亦覺心涼,彼此心裏都有了決斷。

九老夫人看著秦氏,淡淡道:“九府就你一個當家主母,當然該由你來主事,你且放寬心,以後府裏的事,我都不會再插手。”

秦氏喜不自勝,見今日目的達到,與九明行對視一眼,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她不敢再推脫,連忙低著頭道:“多謝母親能過體諒我。”

“嗯。”九老夫人沉聲道:“府中的事可以交由你做主,但是錯了就是錯了,明行,你如果還把我當做母親,你現在就向梨白姑娘道歉。”

九明行自認身份高貴,不甘心向一個民女道歉,但是九老夫人這樣說,他無法反駁,也知道今天鬧了這麽久,該見好就收。

他猶豫片刻,不情不願的對梨白說了一句,“對不起,昨日是我醉酒沖動了。”

梨白坦然受了,不卑不亢的看著九明行,輕輕頷首。

九老夫人欣賞的看了梨白一眼,她昨日派人調查過,梨白身家清白,本是書香世家,只是後來破落了,家裏獨留下她一名女子,才淪為歌女。

九毅行在旁開口,苦口婆心的沉聲道:“大哥,你切記不可再欺負這位梨白姑娘,當然其他女子也不可以。”

九明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當然不會聽九毅行勸說,聽著只覺得煩,九毅行看到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勸。

能做的他和母親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他這位兄長的造化了。

秦氏看了一眼九鶯鶯,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蒼白著一張小臉兒的九紅豆,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今天鬧了這麽多事,除了得了九老夫人一句保證,竟然一點用也沒有,最後九明行還是要向一個歌女道歉。

她琢磨了一下,心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女兒白白跳湖,至少要把女兒被關禁閉的仇報回來,對九鶯鶯小懲大誡才行。

她抿了抿唇道:“母親,您既然開口,我們不可能不給您面子,明行已經道歉了,但是鶯鶯剛才對我無禮,您也看到了,是否也該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