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2頁)

“謝謝。”

阮皙上車沒多久,段易言就緩緩地出現了。

他打開車門坐上來,在半暗中清雋的側顏帶著笑意:“宴會上你應該沒吃幾口,我給你做好吃的?”

阮皙在車裏把高跟鞋脫了,擡起,放在他的膝蓋上:“累。”

就一個字。

段易言修長漂亮的手覆在她雪白的腳骨處,力道溫柔又不輕不重地揉著,同時說:“以後別穿這麽細的高跟鞋,你穿平底鞋更好看。”

阮皙擡起眼睫,看向他幾秒。

難得沒有拒絕段易言的提議,抿了抿唇說:“穿禮服都是要搭配高跟鞋的,穿平底鞋,身高不夠……好了,別揉了。”

說著,阮皙就意示他別動手動腳,司機已經抽完煙回來。

段易言在外人面前,形象一向是低淡慵懶,很少會黏著女孩兒。

他的感情也是克制隱忍的,比起光明正大的秀恩愛,更傾向於將阮皙關在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見。

這樣的想法很危險,段易言及時制止住了。

回去的路上,他隨口挑了兩件事逗她開心,只字不提前幾個小時,被阮皙無情拒絕舉辦婚禮的安排。

“對了,你不是很喜歡江城溫總的夫人,前天我已經請她幫你量身定做一身旗袍,紅色的。”

阮皙聽到他說旗袍的顏色,大概是猜出是婚禮上的敬酒服。

她啞了聲,半響才說:“哦,謝謝。”

又過一會,大概是意識到這句謝謝客氣又顯得生疏。

阮皙潛意識不願意走母親的老路,她揚了揚唇角,主動地,在男人好看的側臉親了一下。

段易言眼底似有光,定定看了她好幾分鐘。

直到阮皙被他看的臉紅,假裝不經意的移到車玻璃上,像是在看路邊的夜色,其實是在看他的倒影……

當晚,段易言帶她回到居住的別墅,先有安排地親自下廚,把阮皙的胃給喂飽。

接下來還有幾個小時,他有意做點讓彼此開心的事情。

不過被阮玥的電話打斷,淩晨的時候,阮皙接到這通電話,沉默許久。

阮玥說:“我回家了一趟,媽媽和爸爸吵得很兇,還叫上了家庭醫生。”

不是夫妻雙雙對打,是阮正午車禍後不久,連走路都要扶著拐杖,結果出院第一天,就被妻子氣到想原地去世,回到家裏進行了激烈的爭吵和翻舊賬。

阮正午從未說過不在意秦霜妍那位心尖上又愛又恨的初戀,甚至在意的要死。

只不過能爬上榕城首富這個巔峰級別的男人,往往都比別的男人心理承擔能力要強一點,他年輕時也會和秦霜妍莫名的冷戰,都是因為這些事。

後來年紀大了,阮正午的底線也一再被壓低。

他對秦霜妍的要求已經低到,只要她不會跑到德國去,跟她的初戀情人雙宿雙飛,心裏念著就念著吧。

秦霜妍對女兒不好,他就加倍的對女兒好。

如今秦霜妍還要懷疑上他出軌,這讓阮正午實在不能忍,吵架的過程中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阮正午二十來年裏,是第一次對秦霜妍冷了臉色說:“明天起公司的業務你先放下,我會請專業的醫生給你看看。”

“你當我是神經病?”秦霜妍這一刻,仿佛也嘗到了阮皙多年來被她當成心理疾病患者那種痛苦又憤怒的滋味。

現在因果循環,阮正午也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她:“秦霜妍,你是該好好冷靜下!”

阮玥回到家裏的時候,只看見母親房門緊閉,而繼父找了家庭醫生看腿傷。

她把家裏的情況,都如實的跟阮皙說了一遍。

阮玥仿佛天生就被割掉了感情的神經,哪怕現在得知母親和首富繼父要離婚,她都不會感覺到難受和無法接受,大概從小就沒有把阮家當成歸宿的緣故。

而第二胎,阮皙就聽到了阮家保鏢傳來的消息。

阮正午在公司撤了秦霜妍的職位,把她送到了一所私人的醫院去靜靜心,隨後,他出資給俞舒濃的慈善基金會捐了一筆巨額,算是變相的替妻子賠禮道歉。

阮皙坐在餐廳桌前,聽完這些後,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涼水。

“小小姐,您要去看看夫人嗎?”

“不去了吧,爸爸會照顧好媽媽的。”

阮皙還是搖頭,自始至終都選擇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