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4頁)

白細的指尖緊跟著猛地一顫,她莫名的覺得呼吸緊張說:“你別誤會……”

可段易言已經誤會她這番舉動之下,是默許了兩人親密。

公寓的窗簾緊閉得不會被風吹起,只有淡淡影子印在上面。

阮皙看到段易言這種眼神,和半周前電梯裏太像了,幾乎就是想跟她接吻的意思。事實也是這樣,他像被牽引著起身過來,清雋的臉龐輕輕貼過她額頭,似乎又在摸索她的唇。

“不行。”

阮皙躲著,卷翹的眼睫也顫得很厲害。

段易言大概沒想到他今晚有生之年還能兩次索吻都遭到拒絕,這回沒起開,眼神很深地看著她,無聲地在問理由。

阮皙慢慢控制著呼吸,咬著淡色的唇說:“我對煙味過敏,你在樓下抽煙了。”

“……”

整個公寓都靜下來,半天都沒聲響。

段易言在短暫的時間內在質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男人本性如此,一旦破戒就格外理直氣壯跟自己選中的女孩做親密的事,半響後,眼梢這才挑起來:“一絲煙味都不能聞?”

阮皙老老實實的坦白:“我呼吸過敏嚴重到會休克。”

這句話剛說完,段易言扣住她的力道就松開,淡定地起身離開沙發區域。

阮皙沒了被無形的束縛感,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抱著膝蓋,把自己縮在沙發裏,用一雙烏黑濕漉的眼睛安靜地看著他。

段易言恢復了以往冷淡慵懶的那副貴公子模樣,仿佛心理素質強大到根本不當回事,長指敲了敲碗沿:“吃面。”

怪他廚藝太好。

阮皙輕易就被轉移注意力,乖乖地捧起那碗色香味全的排骨面吃。

她秀氣的吃了兩口,眼角余光看見段易言起身,去廚房拿了用漂亮玻璃瓶裝好的甜酒出來。沒有給她喝的意思,而是沿著瓶子口,喉結滾動地灌了一大半。

淡淡的甜酒香氣彌漫在空氣中,阮皙欲言又止地想著他還有沒有存貨。

這時,只聽見段易言喝完酒,懶散地坐回單人沙發上,薄唇突然開口:“你能忍,不問清楚?”

他指的是在公寓門外時,故意模擬兩可引起她誤會的話。

阮皙莫名的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閑得無聊給自己下套,還是不清楚的好,字字透著很強的求生欲:“竟然已經喝醉忘記了,就沒有記起的必要了。”

段易言卻沒給她裝瘋賣傻的機會,語調漫不經心地轉述給她聽:“你當時在電梯裏拽著我不讓走,還一直往我口袋塞房卡。”

阮皙“……”

她就知道沒好話的。

段易言看了她一眼,存心是要取笑的:“你給幾人這樣塞過房卡,我看你動作熟練的很。”

“什麽幾人?”

“幾個男人。”

“……”阮皙再次無言以對。

這才一會功夫,段易言完全把場面給掌控住了,明明先前兩次索吻遭到拒絕的是他,結果只言片語間,跟故意似的存心要讓對方也跟著尷尬。

阮皙故意平靜著一張小臉,也想給自己找回場子:“那你跟幾個女孩說過送初吻這種話?”

“——”很好,要尷尬就一起尷尬,誰也別輸給誰。

半天後。

段易言先開口:“你以為我初吻是隨便給的?”

阮皙眨了眨眼:“我看你臉不紅心不跳把初吻經常掛在嘴邊,所以也存在合理的質疑呀。”

這話剛落,還沒等段易言想好說辭來收拾女孩兒,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初次交鋒。

段易言從褲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眼,意示她繼續吃,起身走到門外去接聽。

阮皙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在男人關上門時,隱約有聽見什麽錢的事,不太真切。

她細嚼慢咽著這碗排骨面,一邊分神的想,段易言破產是不是很缺錢?不然怎麽發高燒了都不去住院,而是隨便買點便宜的藥就應付了。

即便這種可能性沒有從段易言口中得到答案,阮皙心裏已經認定是這樣了。

她覺得這種事也不好問的太直白,以免人家公子哥的自尊心會受到傷害。

等慢悠悠地把這碗面吃到三分之二,段易言才重新回到公寓,臉龐表情是正常的,看了她秀氣擦著嘴巴,嗓子沉著問:“吃飽了?”

阮皙不知道這句問話裏代表著什麽,接下來她眼前暖黃色的燈光變暗,墨綠色裙子在沙發上也被男人手掌按住,整個人暈乎乎的,聞見的是他呼吸間很淡的酒香味。

“你有什麽企圖……”

在夜深人靜下,連說話都是小小聲。

段易言的薄唇是熱燙的,很薄,覆上來的間隙還低聲說:“男未婚,女未嫁,你說我有什麽企圖?”

沒有過多解釋。

阮皙眼睛完全看不見光了,近距離的是他極為養眼的臉,清晰到能看清他眼角處那顆極淺的胭脂淚。與前半周那次酒醉的意識不同,這次是無比清醒的,順著他的貼近,心跳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