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第2/3頁)

梁信看著條件不是很好的樣子,他讓許沐選飯店,許沐斟酌一下,選了家價格適中,裝修也很不錯的飯店,這樣不損他面子,也花不了多少錢。

等餐時,喜樂跟許沐坐一邊,專心玩手裏的小玩偶。

梁信和許沐聊天,“冒昧問一下,我還不知道您全名。”

許沐說了自己名字,“您不用這麽客氣,叫我許沐就好。”

意外的是,梁信竟然也是桐州人。

許沐對桐州人莫名抵觸,不願在他們面前多說話,很怕不小心被人揭開過往。

梁信打開話匣子,越說越多,大概也是今天太高興的緣故。

“喜樂攤上我這麽個爸爸,也是倒黴。”

“早些年我在工地搬磚,桐州不少大樓盤都是我們包的,後來賺了點小錢,出來做生意。”

他苦笑一下,手裏明明是白開水,弄的跟酒似的,抿一口,“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沒多久生意失敗,賠的底兒掉,我也沒臉再回去搬磚,就一直到處混日子,後來喜樂她媽也跟別人跑了,我就一個人帶她,她心臟不太好,我幹活都走不遠,總惦記家裏。”

話題有點傷感,梁信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請你吃飯,還讓你聽這些,”他舉起杯子,“一句話,你這恩我記著,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許沐連忙舉杯,“別提恩不恩的了,孩子沒事就好。”

梁信想點煙,後來可能顧及許沐是女孩,還是把煙放下,“是,孩子沒事就好。”

分開前,梁信把自己的電話給了許沐,“妹子,以後有事找我,我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回寢室時,沈瑜正在吃飯。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她吃的是午飯還是晚飯,看到許沐,沈瑜指了指許沐桌子,“給你帶的水。”

許沐正有點渴,擰開喝了幾口。

沈瑜邊吃邊說:“上哪去了你,一天不見人影。”

許沐用手背沾了沾唇角的水珠,“我見喜樂爸爸去了。”

沈瑜特別驚訝,“找著喜樂爸爸了?”

“嗯。”

沈瑜咂了咂嘴,“真不容易,這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許沐拉開抽屜,翻找相機充電線,“什麽死不死的。”

“落那幫人販子手裏,哪有好下場,跟死也差不多了。”

許沐的手忽然頓住,在抽屜最裏面,那條項鏈許久不見天日,她拿出來,仔細擦了擦戒指上的一層浮灰。

這其實是枚銀色的指環,很簡單的款式,上面也沒什麽復雜的花紋,地攤老板信誓旦旦說永不掉色。

那時許沐不信,現在她信了。

這麽多年過去,戒指真的沒掉色,磨一磨估計還能更亮一些,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

有些事,有些東西,果然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二月十三日,情人節的前一天,也是實習生涯的最後一天。

從大年初一那天算起,羅跡已經離開整整二十一天。

天涯他們已經訂好明天的機票,準備返京。

實習生們決定晚上一起去壹號院聚餐,昨天他們就去超市大采購,買了不少啤酒飲料和零食水果,準備熱鬧一整晚。

下午兩點,廣告部的幾個實習生開了最後一次會,把手頭還未完成的工作做好交接,許沐從會議室出來,想去茶水間沖杯咖啡。

她推門的同時,裏面正巧有人把門拉開。

許沐怔住。

面前是羅跡。

羅跡臉色不太好,很疲憊的樣子,似乎剛剛進門不久,身上還帶著涼氣,手裏一杯熱水。

他瘦了。

不知這段時間經歷了怎樣的困難。

兩人就這樣對視許久,有其他同事要進去,羅跡牽住她手腕,把人往旁邊帶了幾步。

他沒松手,垂著頭注視她的眼睛,“還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帶一絲沙啞。

“嗯。”許沐說。

她擡起頭,“你公司的事解決了嗎?”

“解決了。”

羅跡的手慢慢下滑,用力握住她的手,“晚上壹號院聚餐,你去嗎。”

許沐說:“去。”

“那晚上見。”

“嗯。”

羅跡捏了捏她手心,隨後松開。

下班後,天涯和大陸去附近飯店買一些下酒小菜和鹵味,其他幾個人直接回壹號院。

灰毛兒許久未見許沐,扒著她的腿往人身上撲,許沐彎腰抱它起來,覺得它比上次胖了不少,不知道他們天天都喂些什麽。

下酒菜和鹵味很快回來,茶幾擺滿吃的喝的,今晚大家豁出去放縱,平時不沾酒的女生也主動舉杯。

幾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每個畢業生都會經歷一段實習生活,可能很迷茫,可能很無措。

從最初什麽都不懂,到後來一點點磨,學習,做錯事,受委屈,長教訓,經歷的事越來越多,也逐漸被磨平棱角,變得圓滑,不再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