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住(第2/3頁)

嬤嬤被嚇得哆嗦,剛想叫,被魏濛笑嘻嘻用一錠銀子堵住了嘴:“剛進去的是四皇子,咱府裏的姑爺,有急事,你行個方便,就當沒看見。”

嬤嬤後怕地拍拍胸口,拿著銀錠子歡天喜地走了。

許氏剛剛起身,正被伺候著梳妝。聽有人通秉說姑爺來了,她還不信。窗戶推開條縫兒,果真看見院外立著的高大身影,許氏這才慌忙地洗漱打扮,匆匆去見。

裴原將早準備好的禮塞到她手裏,有些討好地叫了聲:“姨娘。”

這句姨娘叫的分外生疏別扭,裴原這才想起,寶寧嫁給他半年了,他還沒正式見過她的家人呢。

思及此,裴原心中愧疚更甚,垂在身側的拳頭也握緊了。

許氏簡直受寵若驚。

她一共就見過裴原兩次,第一回時候他還坐在輪椅裏,整個人瞧起來不冷不熱的,長得俊,但是不好親近。他陪著寶寧在屋裏待了兩個多時辰,期間一句話沒和她說過。

寶寧走了後,許氏還和屋裏的丫鬟念叨,說裴原脾性一看就不好,又是個皇子,雖然落魄了,但沒從玉碟除名,好歹是尊貴的身份不是。她怕寶寧受欺負。

現在這姑爺忽然登門了,還備了厚禮,許氏暈乎乎的。

但只高興了一會兒,她立刻就反應過來:“寶寧怎麽沒一起來呢?”

裴原嘴裏發苦,編謊話道:“她有些著涼,在家睡著呢,說過幾日再來拜見您。”

莫名其妙地登門,許氏肯定不信,裴原找借口,繼續瞎編:“寶寧說今個您生辰,我帶了禮來看看。”

“哦……”許氏莫名其妙,她生辰在下半年,寶寧怎麽可能記錯呢?

許氏直覺裴原在說謊。但她對著裴原還是有點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再計較這些了,笑著將他往屋裏迎:“來了就坐會兒吧,吃個早飯再走。”

一聽她說的話,裴原立刻反應過來,寶寧出走的事許氏不知情。

裴原心中失落,勉強勾唇笑了下:“不了,來看您一眼就走。”

他這樣說,許氏反倒松了口氣,她還真是不太想留裴原的。留外男在屋中惹閑話是一方面,還有就是,裴原現在雖然對著她笑,臉上肌肉還是僵硬的,瞧著讓人害怕。許氏心想,和這樣的姑爺生活在一起,她軟嬌嬌的寶寧肯定受苦了。

裴原沒深思許氏對他淡淡的不滿,他心中焦急,還得裝作不經意似的問:“季蘊哪裏去了?”

許氏道:“去書院了,說過幾日有個考試,來不及回來,住在那裏。”

書院早就查過了,根本沒這個人,季蘊和他娘撒謊。裴原捱下心中怒意,又問:“聽說季蘊出息了,自己都能購置宅子了,也不知在哪裏?”

許氏搖頭:“他長大了,這些事情我不知,也沒問。只知道他和他的二姐夫走的很近,崇遠侯的二兒子賈獻,你可以去問問他。”

總算有個方向了。裴原松一口氣,拱手致謝,緊接著就拜辭,連許氏答復都沒管,掉頭往崇遠侯府奔。

許氏迷茫地看著自己的大丫鬟,嘆氣道:“這姑爺……”

她不敢議論裴原的不好,兩掌合在一起拍了下,又嘆口氣道:“我的寶寧啊……”

……

裴原帶著一小隊人馳馬飛奔,一刻鐘後就到了崇遠侯府門口,如法炮制,又從後門鉆了進去,直奔二房而去。

賈獻還穿著一身褻衣,瞧見四皇子找他嚇了一跳,待聽說裴原問題後,他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季蘊買莊子,用的是他自己的錢,我也不知道他買在了哪裏。”

裴原聽說過賈獻的德行,愛財如命,為五鬥米折腰的人。

他咬咬牙,快被這一連串的人氣瘋,但又不能動粗,招呼魏濛過來給他打欠條:“你若告訴我,季蘊那莊子有多大,我還三個給你!”

賈獻又假意猶豫半晌,告訴了裴原一個方位:“聽說在溧湖。”

裴原提了三天的心總算松緩了片刻,馬不停蹄又往溧湖奔。溧湖距京城快二百裏,是個挺繁華的小鎮子,近山臨水,名字由來是鎮邊的一處叫溧湖的湖泊。從京城過去,要途徑一處高山,叫雁蕩山,好在山間有一道窄窄峽谷,平日時候,人馬可穿峽谷而過。

好巧不巧,裴原一行剛至雁蕩山腳,天空就打起了幹雷。

魏濛擔心起裴原的毒來。裴原的毒只有魏濛與寶寧知曉,水蛭解毒免於生命危險,但一到陰雨天,還是會骨骼酸痛,生不如死。現在雖沒下雨,但保不準什麽時候就下了,到時裴原怎麽辦?

魏濛想勸他回去。

裴原擺手堵住他的話,手牽著韁繩剛要往山谷裏沖,前方哨兵大驚失色來報:“小將軍,前面有山石被雷擊落,堵住路口了!”

“那就清走!”

哨兵道:“清不走,石頭滾著石頭,前方路已經堵死了,若要開出道來,少說也要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