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一出門便看到了聽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四爺。

“你們主子怎麽樣了”四爺臉色也不好看,進門後直接問道。

劉嬤嬤跪在地上流著淚“主子剛醒過來,她不肯喝藥,也不肯叫咱們在裏頭伺候,求爺勸勸主子吧”

四爺沒有應聲,直接端著藥進了內室。

“慧榮,先把藥喝了。”四爺進門便看到福晉側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蒼白著臉緊緊咬住被角,眼淚正流得洶湧。

烏拉那拉氏聽到四爺的聲音,並不為之所動,聲音裏只有陰冷和一點鼻音,絲毫不見哽咽“你過來做什麽只在清風苑陪著你的李氏和弘昀便是了”

“福晉”四爺皺了皺眉,隨即輕輕嘆了口氣,上前去扶她,“是爺來晚了,爺是叫人去查弘暉的死因了。”

烏拉那拉氏狠狠拂開四爺的手,睜開眼睛,眸中是深到見骨的恨意“還能有誰還不是那些女人我就是對她們太仁慈了”

四爺冷著臉站起身“烏拉那拉氏”

隨即看福晉眼中仍然源源不斷的淚珠子連串滑落,四爺到底不忍心計較她此時的逾越,只深深吸了口氣“你先把藥喝了,爺此次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烏拉那拉氏死死盯著四爺,她此時很想把藥碗狠狠扣在四爺臉上,想要瘋狂地大喊大叫,可她還記得自己是四福晉,她還不知道兒子死的原因,所以她不能。

那種幾乎要逼瘋她的疼痛在身體裏橫沖直撞,叫她胸口憋悶地越發尖銳疼起來,隨即她實在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蘇培盛快叫太醫”四爺也顧不得手中的藥碗,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沖著門外大喊。

又是一陣兵荒

馬亂後,烏拉那拉氏到底是又醒過來喝了藥,她還不能死,她要知道弘暉的死因,她要給兒子報仇

“臣妾再信爺最後一次”這是烏拉那拉氏跟四爺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她便閉上眼睛,再不肯跟四爺說一個字。

四爺也因著兒子的死身心交瘁,他顧不得計較福晉的冷漠,見她喝了藥,只匆匆吩咐了叫奴才們伺候好福晉,便又回了外院。

兩天時間內,府裏所有的奴才和主子都安靜入雞,誰都不敢在這個當口做什麽,就怕觸了主子的黴頭,保不住體面甚至是性命。

尤其是李氏,她在得知大阿哥死後,第一瞬間是高興,可隨即她又反應過來,大阿哥出事的時候,主子爺可是在清風苑。

她知道福晉一直視她為眼中釘,此時她更擔心,以後與福晉,只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府裏府外都風聲鶴唳的時候,李氏抱著暫時被留在清風苑的弘昀,心裏既惶恐,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野望。

以後府裏身份最高的子嗣便是弘昀了,如此想著,她更是如同看眼珠子一樣叫人守著弘昀,就怕他遭了人算計。

幾日下去,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只是憔悴中那眼神還帶著幾分病態的明亮。

與她一般憔悴的還有伊氏,她也抱著才兩歲的弘昂惶惶不可終日,她只是個格格,當時爺把孩子給她,不過是因為福晉不想養。

可現在大阿哥去了,福晉又生了個小格格,以後正院無子,說不得弘昂就要被抱到正院去也未可知。

她越想越寢食難安,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抱著弘昀,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如果正院要把弘昂抱走,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所以沒幾天她人就瘦得沒了樣子。

四爺也沒好受到哪兒去,連帶著蘇培盛和粘杆處一幹被賞了軍棍的奴才,誰都沒能睡個好覺。

四爺府裏不知道有多少奴才被提進了外院,又有不知道幾何的奴才從側門悄悄送走到莊子上火化,就連京城裏許多地方都有人悄無聲息就消失了。

如此緊密又嚴苛的探查之下,到底是出了個結果。

“你再說一遍”四爺眼睛通紅一片,聲音冷得比寒冬數九還叫人心涼。

高斌強忍下到了

唇邊的咳嗽,幾日不眠不休下來,他還帶著重傷,人還在發高燒,可是他感覺不到任何熱度,只覺得遍體冰涼。

“回主子,馬房的草料都是從西大街買來的,混在其中的草料被草料商賈動了手腳,那商賈逃到了滄州,被奴才等連夜逮回來上了刑,聽說是一個面白無須之人吩咐的,奴才令人畫了畫像,那奴才是毓慶宮的人。”

四爺手緊緊攥起拳頭,拇指上的扳指都狠狠陷入了掌心之中,他仿佛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嗓音冰冷之中還帶著幾分低啞“找到人了嗎”

高斌到底忍不住低低咳嗽出聲,然後極為艱難地止住後,沙啞著嗓音回答“回主子,宮裏有暗衛在,奴才等不敢大肆搜查,只買通了禦花園的太監,說那太監在跟徐子清說過話後,便再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