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逞(第2/3頁)

而效果也是喜人,雖然演技還沒有影後級別的成熟,但心境上可以說完全到位了,情緒的張力,尤其是最後的爆發力,都沒有用上眼藥水,完全是自然而然的流露。

平靜、壓抑,幾乎是兩種矛盾的情緒,多一分則用力過猛,少一分則呆板。

偏偏段清吟坐在那裏,安靜沉默,卻給人帶來無盡的哀傷。

鏡頭前,九公主坐在梳妝台旁,聽著嬤嬤說著喜慶話的時候,她沒有哭。

當從小一起長大的郡主翁主過來看她時,她也沒有哭。

最後披上蓋頭,在朝堂上和父皇母後辭別時,她也沒有哭。

但就在皇兄背著她跨出門時偷偷塞給她一塊玉佩後,她哭了,手裏緊緊捏著那塊普普通通的玉佩。

豆大的淚水滾出眼眶,抿緊唇似乎想憋回去,但最終還是潰不成軍。

眼眶發紅,紅唇不停顫抖,五官因痛哭變了形,完全沒有平時的嬌艷模樣。

最後哽咽出聲,兩只手緊緊抱住哥哥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臉埋在人脖子裏蹭了蹭,啞著嗓子輕輕呼喚哥哥。

“哥哥”

“哥哥——”

“小九疼……”

最後悶著聲音嗚嗚哭起來,似乎怕被人發現,手偷偷伸進蓋頭裏用嘴咬著。

指尖的牙印,鼻涕眼淚交織,沒有多少美感,但卻讓整個片場都似乎受到了感染,似乎真的有種進入場景中的感覺。

這一段段清吟拍了三遍,結束時都收不回情緒,趴在飾演五皇子的男配身上痛哭。

男配似乎有些無奈,最後幹脆背著段清吟在片場走來走去,嘴裏還跟哄小孩似的,“哦,不哭了,小九乖……”

“皇兄在呢。”

片場工作人員看了笑了,段清吟也是,聽了又哭又笑,最後氣的拿手掐他,“你幹嘛?哪有你這樣的……”

聲音全從鼻子裏發出來的,帶著濃濃的鼻音。

男配聽到她說話,知道她是緩過來了,也沒放下她,轉過身準備背著人去旁邊坐下,他們兩個因戲結緣,可能都入戲太深的緣故,還真產生了幾分兄妹情。

哪知剛轉過身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莊白宴。

莊白宴是誰,整個劇組都知道,這樣一個男人,只需要見過一面就不會忘記。

南絮聽著背上嗚嗚哭聲,瞬間頭皮一陣發麻。

段清吟還無知無覺,見他不走了還覺得奇怪,擡起頭看他,“幹嘛?”

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問他,完了還直接拽起他後脖子那塊衣領擦鼻涕。

眼睛不經意擡起來朝前面看了一下,然後也愣住了。

“......”

這人怎麽來了?

莊白宴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容,看著溫柔和煦,目光落在被人背著的段清吟身上,不僅沒有表現出吃醋的樣子,還走過來體貼的拿手輕輕擦她眼角的淚水。

柔著聲音問:“怎麽了?”

段清吟還沒說話,倒是身前的南絮怕人誤會什麽,忙搶答道:“莊少爺,她這是入戲太深了。”

邊說邊蹲下身,將段清吟放下後趕緊往旁邊退幾步,一副要跟她話分界線的樣子,嘴上將剛才演戲的事一五一十說給莊白宴聽,甚至連段清吟這幾天的情況都不放過。

說完就匆匆道別離開。

莊白宴臉上笑容加深,又擡起手撩開段清吟臉頰上的碎發。

看著她,眼裏神色溫柔繾綣,嘴上卻突然說了一句,“下次可別這樣了。”

段清吟看著他那張帶著笑容的臉,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是讓她別哭了,還是別讓其他人背。

不過,讓她郁悶的是,因為這次哭,她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隱忍堅強形象,瞬間被打回了原型。

晚上莊白宴請劇組的人吃飯,所有人都來了,除了喻薇。

倒不是喻薇拒絕,而是段清吟根本沒邀請她,上次江瑾洲請客,段清吟當著兩人的面故意挑撥離間,這次她才不會給喻薇反擊的機會呢。

莊白宴這事倒是由著她胡鬧,沒說什麽,吃的差不多了,莊白宴去結賬,其他人還在喝酒聊天,最後他們兩個人先離開了。

這裏距離段清吟居住的酒店不遠,步行也就十分鐘不到。

兩人沒叫車,直接走回去的。

一開始誰都不說話,最後還是段清吟先主動開口,似乎有些害羞,低著頭,然後偷偷伸出手撓旁邊莊白宴垂放在身側的手背。

在人笑著看過來時,扭過頭朝人擡起下巴,一臉傲嬌道:“我都知道了,我下部戲演陳導的女一號。”

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沒好氣嗔了他一眼,“害我白開心一場,我還以為是陳導看中了我呢。”

嘴上雖然說得不情不願,但臉上的歡喜卻遮都遮不住,最後抑制不住興奮,一把摟住莊白宴胳膊,嘰嘰喳喳道:“我一定會好好演的,導演都誇我演戲有天賦,說我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可是賺大了,等我以後成了國際巨星,可不是現在這個身價了,你可就惜福吧,知道周翎不?我以後的排場就是她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