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晚安,老婆(第2/2頁)

“也不可以哦。”

陸星成嘟起嘴巴:“那我可以纏著誰?”

路任笑起來:“纏著你老婆啊。”

“啊……”陸星成恍然大悟,“所以爸爸每天都纏著媽媽睡覺對嗎?”

“是啊。”路任笑著摸了摸鼻子,“星成長大以後,每天都可以纏著你老婆陪你,不過現在啊,你得一個人睡覺。”

“那我現在可以有老婆嗎?”陸星成認真地問。

“你得找到特別特別喜歡的人才可以做老婆哦。”路任這次學乖了,認真地教兒子,免得重蹈覆轍。

“怎麽樣才是特別特別喜歡?”陸星成問。

路任思考了一下:“和她在一起覺得開心,抱著她的時候覺得溫暖,想帶她去看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想到這裏,陸星成摟緊了懷裏的童小悠,

軟綿綿又暖融融。這世上怎麽會有抱起來這麽舒服的人!他低頭看向她熟睡的容顏,輕輕掠開她額頭的碎發,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晚安。”他溫暖又滿足地笑起來,“老婆。”

路任在家中受傷的事再度將他們一家推向風口浪尖,關於究竟是誰下的毒手,成了記者們絞盡腦汁也想挖出的秘密。

程佩玉冷漠地靠在病床上看新聞報道,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路言之坐在床邊看書,亦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安靜。

“你恨我嗎?”程佩玉突然問他。

路言之放下手裏的書,目光寧靜地看向她,搖了搖頭。

“路任一定恨我吧。”幾天的治療後,她的情緒穩定了不少,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刻。

“不會的。”路言之篤定地說,“我不恨你是因為你養育了我,他不恨你,是因為你沒那麽重要。”

程佩玉愣了一下,既而自嘲地笑了起來。早在路任拋棄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淡出了他的生命,從此愛恨情仇都與她無關。即便她強行將自己塞進劇本,也不會走進他的心裏。

“他的傷還好嗎?”

“還好,不太嚴重,但需要住院一個月。”路言之端起水杯為她倒了一杯熱水,“他應該趕不上參加決賽了。”

程佩玉神色憂愁:“那你……”

路言之將杯子遞給母親:“媽,你知道最近我在想什麽嗎?”

程佩玉疑惑地搖頭,路言之溫柔地笑了起來:“我在想,人活著可真好。只要活著就有明天,就有未來,你永遠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而離去的人什麽都結束了,所以活著的人為什麽要被離去的人所主宰呢?”

“我可以去病房看他嗎?”程佩玉問。

“可以吧。”路言之點點頭,“你們倆應該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童小悠很難得地睡了個懶覺,可能最近降溫,人也變得貪睡。她迷迷糊糊地揉眼醒來,就看到陸星成帥氣又純真的面龐與她只有一寸多的距離,就連他的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

“陸星成!”她大喊一聲,嚇得陸星成伸手一把將她蒙進懷裏:“怎麽了?怎麽了?”童小悠在他懷裏死命掙紮,掙脫的時候頭發亂得像個鳥窩。她頂著鳥窩紅著臉氣鼓鼓地看著他:“我、我怎麽在這裏睡了?”

“天哪!”陸星成也大叫起來,“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睡沙發了嗎?”

他的表情看起來比自己還驚訝,童小悠迷糊了:“我夢遊了?”

陸星成點點頭,“應該是的,你這個女流氓真是口不對心,嘴上說著不要和我睡,半夜竟然摸進房間非禮我。”

“我……”童小悠撓撓頭,可能半夜上了廁所就迷迷糊糊地習慣性爬回臥室了。

看她一臉信以為真,陸星成差點沒忍住要笑破功

,好在穆揚的電話救了他,真不愧是他的親外甥。陸星成翻身下床接電話,留下童小悠一個人坐在床上愧疚又羞恥地疊被子。

穆揚的電話裏滿滿的得意:“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WAY的股價還在暴跌,現在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吳夢縱火還有路任受傷的事了。現在大家對程佩玉罵聲一片,她那個基金會估計也要關門咯!”

“如果蒲公英基金會關門了,那些孤兒和老人怎麽辦?”陸星成突然問穆揚。

穆揚一下愣住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一個好人,但她還算是個能幹的人。”陸星成說,“因果報應,她應該有應得的懲罰,但輿論不應該成為一把有失偏頗的刀。在你能力範圍內,能不能讓電視台減少播出關於WAY、程佩玉和路言之的新聞。”

“這可有點不像你……”穆揚輕聲嘟囔了一句,舅舅當年打擊報復他的時候可都沒心慈手軟,忠犬小邊牧有點不高興。

“我沒有想要原諒他們。”陸星成微微揚起嘴角,“只是你外婆她啊,很喜歡安靜的生活,不喜歡被人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