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薄修沉先生、梁小譯先生,親子鑒定報告

盛長俞正在不遠處打電話,看到盛敬旸出來,便掛了電話走過來,問:“怎麽了?”

盛敬旸腦子有點混亂,他揉揉太陽穴,勉強說:“沒事。”

盛長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看向微敞的病房門,問:“你爺爺跟你說了什麽?”

盛敬旸搖搖頭,不打算說。

盛長俞視線變了一下,但最終也沒有再問,只說:“走吧。”

盛敬旸其實現在還不想走,他想到了助理那通電話,梁千歌也在這家醫院,就在左一區住院部的二樓十九床。

這是盛敬旸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他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站的是左一區還是右一區,他想去護士台問問,但如果跟父親一起,肯定就不合適。

盛長俞並沒有發現兒子的為難,他一邊往電梯口方向走去,一邊跟兒子說起後天家庭日的事。

“你母親和妹妹後天就會從瑞士回來,到時候你去接她們,晚上留下一起吃飯。”

盛敬旸心不在焉的“恩”了聲,母親和妹妹上個月去瑞士旅行了,之前好像提過,這幾天就會回來。

“小言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盛長俞又問道。

盛敬旸這才回神,集中起精神回道:“暫停了化療,身體損耗太大,目前用藥物控制著。”

盛長俞沉了沉眸,又問:“你跟岑嘉還在聯系嗎?”

岑嘉是盛敬旸的前妻,也是盛頃言的母親。

盛敬旸和岑嘉是高中同學,年少愛慕,幹柴烈火,很快搞出禍事,最後岑嘉生下了孩子,兩人博士畢業那年,結了婚。

只可惜這段婚姻維持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結束了。

岑嘉是個有追求的女人,她以前喜歡盛敬旸,不在乎為他生孩子,跟他結婚,把自己的全部奉獻給她,但後來,她長大了,成熟了,學會為自己打算,為自己而活。

岑嘉現在是名畫家,天才畫家,十年時間,她開過六十多次畫展,她所畫作品為各國收藏家競相追逐,她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她找到了自己的藝術,她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妻子,也不是任何人的母親。

“很久沒聯系了。”盛敬旸淡淡的說。岑嘉現在在哪兒,盛敬旸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原本每年都會回來看小言一次,但今年已經到年末了,她還沒有出現。

盛長俞:“找一天,我和你母親去看看小言。”

盛敬旸沒什麽所謂:“他的身體,也不適合探病。”

盛長俞沒再說什麽,他走進電梯,心裏卻想著,盛家三代人裏,或許也就他一個還算正常了。

他的父親對他很冷淡,他的兒子對他孫子很冷淡。

薄情,都隔代遺傳的嗎?

……

“小譯,你在幹什麽呀?”19床的病房裏,梁千歌趴在床上,甩著兩條細白的長腿,一邊吃草莓,一邊纏著電話那頭的兒子跟她聊天:“你怎麽不開視頻呀?你不想媽媽嗎?”

電話那頭的梁小譯有些無奈的說:“媽媽,我在復習定義函數和循環機構語句,一會兒還有賦值級別運算要看,我今天很忙的。”

梁千歌不依不饒的說:“你今天放假,媽媽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假!”

電話那頭的梁小譯嘆息一聲,最後放棄似的說:“那好吧,我一會兒再復習吧,那媽媽,我開視頻了。”

梁千歌趕緊坐起來,興沖沖的打開攝像頭,沒一會兒,屏幕裏兒子的臉就露了出來,右上角,她的臉也露了出來。

梁小譯之前就知道媽媽又住院了,媽媽說她是感冒了,這會兒看媽媽光著腿在空氣裏晃悠,梁小譯立刻小老頭似的教訓起來:“媽媽,你不可以不穿襪子在被子外面瞎玩,你把腿捂住!”

梁千歌笑眯眯的把叫塞進被窩裏,又把手機鏡頭調轉,去拍旁邊正在用藍牙鍵盤瘋狂對著平板敲代碼的薄修沉。

她小聲的說:“薄叔叔在忙工作。”

梁小譯羨慕的看著薄叔叔手指翻飛的動作,撅著嘴說:“薄叔叔真厲害。”

薄修沉聽到了他的話,擡眸看過來一眼,眼底含笑。

梁小譯笑著打招呼:“薄叔叔。”

薄修沉“恩”了一聲,對梁千歌說:“不要吃這麽多草莓,會拉肚子。”

梁千歌把最後一顆草莓咽下去,把還剩一小半的盤子放到床頭桌上,又趴回被子裏,跟兒子撒嬌:“小譯,你想不想媽媽呀?”

這個問題梁小譯都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他無奈的說:“想,我特別想媽媽。”

“那你怎麽不親親媽媽?”

梁小譯立刻對著屏幕重重的親了一下。

梁千歌高興了,她歪著頭,又跟兒子嘮嘮叨叨:“之前媽媽讓你看的防拐騙守則你都看了嗎?現在社會上可是有很多拐賣小孩的,你可是答應媽媽的,不會一個人離開家裏,不會在沒有小寶姐姐陪伴的情況下上街,不會擅自走出幼兒園老師的視線,你可是發過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