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長好(第2/2頁)

我們二人早從我娘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一刀兩斷,再無幹系。”

彼時他那位父親高高在上,對他不屑一顧,甚至連父姓都不願給他一個,只當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待大廈將傾,卻又想起他這個從未被承認過的子嗣,殺死他娘也要將他強硬抓過去,為其他子嗣的逃跑打掩護,吸引追殺力量。

事實上,當時如果他不把自己抓過去,不會有人知曉他與他之間的關系,他完全可以和母親一起活下去,一起好好得活下去。

沒想到,他竟然這點活的希望都不給他們母子留下半分。

現在其他人都死了,又有人過來和他說,自己是他留下的唯一男嗣,這真是可笑至極!

“他從來也沒有承認過我,所以我也不會去承認他,你回吧。”雖是少年年紀,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

黑衣人深深地看著面前已經年約十二的挺拔少年,雖五官與主子並不十分相似,但是從其眉眼,卻依舊可以隱約看出主子年輕時的影子。

這個孩子,妥妥就是主子曾經的模樣。

可惜主子之前一直當他是外室子,不肯承認他的血脈,直至最後……

他俯身從胸前掏出一封書信。

“主子料想過小公子不想回去,主子說無礙,他現在那邊的情況也不安全,您在這邊呆著便很好。等他翻身後,他自會風風光光將您接回。”

黎川智嗤笑一聲,一言不發。

室內一片安靜。

等到黎川智再次擡頭時,他面前的黑衣人已經如煙雲般消失不見,只留下地板上的書信和玉佩。

黎川智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信封上有些眼熟的字體,半晌,神情譏諷。

什麽父親!

就連他現在這位看似對他們關愛一般的養父黎銳卿,都比刁海潮曾經做的要好上太多。

將書信展開,黎川智看著信箋上蒼勁有力的字跡,恍如昨日。

寥寥數十字,確實能隱約感受到他的關切,可惜,已經都晚了。

將書信就著蠟燭焚毀,開窗散掉室內的紙燼味兒,黎川智眉宇漸松。

原來最近一直跟在他身邊若有若無的監視感,是來自於刁海潮的人嗎?

未知的才可怕,至於已知的,黎川智解開衣衫,倒在床上,闔上眼睛。

已知的,就全是紙老虎。

他早已成長,不會再輕易恐懼仿徨。

因為,他身上還肩負著他娘對他的殷殷期望。

*

次日,等蘇滿娘酒醒後,外面天色已經透亮。

她動了動有些擡不起來的胳膊,感覺自己整個人仿佛是被一堆石頭砸過一樣。

蘇滿娘疑惑地擰眉,有些遲鈍地回憶睡著之前的記憶,然後臉上便一陣紅,一陣白。

紅紅白白相互交錯,非常喜人。

“呵。”

低沉而帶有晨間獨特喑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蘇滿娘僵硬轉頭,看向旁邊的罪魁禍首。

“你還笑。”聲音也是喑啞的,比起往常略顯低沉。

黎銳卿將身子整個兒側過來,眉眼間滿是饜足和春情,光滑的薄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他身上大片像是潑了醬一般的青青紫紫。

“爺現在只想問你,可長好記性?”

蘇滿娘:……

她略停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長什麽記性。

想想昨夜他故意在自己眼前頻繁展露全貌的“猙獰”,她狠狠地閉上眼睛,點頭:“長記性了!”

她這次的確長了記性!

酒水這東西,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碰。

“還有,香囊和瓷枕到底指的到底是何物?”

蘇滿娘這一次連眼睛都懶得再開,半點也不遲疑道:“就是指夫君你的相貌好,貌比香囊,皮膚還佳,膚若玉瓷。”

黎銳卿深深地看著身側被褥中閉眼裝死的女子,嗤笑一聲:“小騙子。”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仿若是長了無數個勾人的小鉤子,撓的人耳朵癢癢。

“好好記住爺牙簽肉的尺寸,以後每忘記一次,咱們就溫習一次,嗯?”

蘇滿娘閉眼。

她感覺她從此以後,再也無法以平常心去正視“牙簽肉”了。

“還有,不要把我當傻子哄,否則今晚,咱們再來。”

黎銳卿暗示性地將腰往她身上挺了挺,出言威脅。

蘇滿娘身子一僵,感受著那隔著被褥都能清晰感覺到的堅硬觸感,她生無可戀的睜開眼簾,可憐兮兮回望:“玉清。”

“嗯。”黎銳卿滿意眯眼。

她伸手,大著膽子探入他的被間,在他腰間大力擰動了一下,溫和道:“玉清你現在該穿衣去演武場了。”都這個時辰了,不能懶惰,不能賴床。

“哼。”婉轉而富有磁性的低哼,瞬間,黎銳卿的眼底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