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頁)

她看到了謝星朝的背影,以及三個陌生年輕男人。

看著都不像什麽好人,刺青光頭什麽都有。

虞鳶心差點沒跳出胸口,她怕那堆人對謝星朝怎麽樣,手機都掏出來了,想報警。

“……斷了三根肋骨,現在還沒好全,謝星朝,你到底還想怎麽樣?”為首那人的話讓她頓住了腳步。

“三根?”少年聲音完全聽不出任何訝色,和平時毫無二致,甚至還含著一絲笑,尾調懶洋洋的,“那看來我當時,力氣還是不怎麽行啊。”

“你他媽到底和我們有什麽仇?”那人臉色鐵青。

虞鳶看到他的正面,呼吸都差點滯住了,不像是學生,很壯,二十歲上下的年齡,頭發剃得很短,能看到青色的頭皮。

“沒什麽仇。”少年唇邊掛著笑,“就是覺得好玩,和你們以前一樣。”

在他當癡傻小啞巴的時候。

以為他什麽都不懂,可以任人欺負時。

劉鐵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報復曠日持久,目標很明確,就是想弄得他在陵城混不下去。

他拿這姓謝的完全沒辦法,他辦事狠毒,打也打不過,謝家又在陵城有錢有權,人脈廣,黑道白道,什麽都對他行不通。

謝星朝去外地讀大學了,他本來以為這茬就算結束了,沒想到,他就算不在陵城了,不用他自己動手,也還有無窮多的辦法可以搞得他們難受。

“說完了滾吧。”少年懶洋洋的說,“我以為有什麽好事。”

他精致的眉眼裏,讀不出任何情緒。

“謝哥。”劉鐵生忍辱負重,“當年是我們不對,這些事情,過都過去那麽久了,大家也都別計較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兄弟招待你出去好好玩玩,這事情就算了結了,行嗎?”

……

虞鳶腦子亂哄哄的,她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

這一幕喚醒了她久遠的回憶,她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雨夜。

雨裏,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眉目明明還帶著稚氣,那面孔迷糊的人,被他踩在腳下狠狠碾過時,他臉上殘忍又戾氣的表情。

那是她根本不認識的謝星朝。

只是普通的報復而已。

他不過是為自己討回公道,那時候,也是孩子,不懂事。

虞鳶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沒再聽下去,渾渾噩噩的離開了。

……

“玩什麽?”少年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劉鐵勝,“想玩什麽都可以。”

他忙又說,“我們那最近來了好幾個清純漂亮妹子……”

他話沒說完,少年已經挑起了漂亮的眉。

劉鐵勝以為他有興趣,畢竟對正是這種年齡的少年,最有吸引力的可能就是漂亮女人了。

“我守身呢。”他懶洋洋道,毫無興趣,“滾吧,別再出現了。”

他一切都是給鳶鳶留著的,她當然也是,他們會共同體驗所有最初的美好,不可能把臟了的自己給她。

而且,今年他要和鳶鳶一起過,不想讓這些人出現敗了她興致。

“那謝哥,這事是就算完了麽……”劉鐵勝忙跟上。

這麽久了,他也知道謝星朝的脾氣了,陰晴不定,琢磨不透,他媽的用一個詞言簡意賅的概括,就是有病,尤其發起神經時,他們誰都不想惹。

少年沒說話,看向一從籬笆後,那一堆草,似被踩亂了的痕跡,頓住了腳步。

……

不久,她聽到謝星朝回來的聲音,和平時毫無差別,似乎是真的,只出去送了一份學習資料而已,她想,是這樣的,應該是他先去見了學弟,隨後,才遇到那堆上門來找麻煩的人。

她應該擔心的,是謝星朝才對。

擔心他被那堆人傷害。

“鳶鳶?”或許是注意到了她在走神。

少年很自然的給她舀了一碗湯,推到她眼前。

沈琴笑,“現在都不叫姐姐了?”

謝星朝沒回答。

似乎在思索。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忽然說,說得小聲又快,“這麽叫,出去時別人都以為鳶鳶真是我親姐姐呢,而且,我現在和鳶鳶看起來明明已經差不多大了。”

他說這話很孩子氣,卻也很認真,這反差很是惹人愛,唇紅齒白的,一雙狗狗眼,幹凈漂亮又單純。

“是長大了。”沈琴笑到不行,就連一貫嚴肅的虞楚生臉上都浮了笑。

虞鳶卻什麽也沒說,低頭喝了一口湯。

謝星朝就坐在她身旁,似是條件反射一般,她回避了和他手指的接觸。

這下連沈琴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寶貝,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虞鳶面色有些蒼白,勉強笑了起來,“可能是坐飛機太累了。”

“那今晚早點睡。”沈琴也沒多想。

少年漆黑的眼,安靜的看著她,什麽也沒說。

今晚一家人都睡得很早,外頭飄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