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不惜任何代價

但話到這裏又噎住了,因為他看到懷中的她已經睜開了眼,那一雙黑到極致的眸子正盯在自己臉上。

他一僵,手臂一松,懷中的人差點掉地上!

而雪梵行反應極快,趁機發出一道白練,卷住了華曼陀,再猛然一收,華曼陀就換了個懷抱,被雪梵行抱住。

夜月瀾愣了一愣,大怒,指尖一彈,道道光波向著雪梵行接連攻擊。

雪梵行現在的功夫本來不如他,又抱著個人,被他道道淩厲的指風逼得手忙腳亂。

懷中的華曼陀低聲說了一句:“梵行,住手!”

她聲音不高,但滿室皆聞。

夜月瀾一僵,停止了攻擊,梵行自然也收了招數。

“梵行,將為師放下。”華曼陀低低開口。

梵行自然答應,小心翼翼地將華曼陀放在床榻上,再小心翼翼地問:“師父,你怎樣?”

華曼陀微閉了眼睛深呼吸一口:“為師好多了。”

又囑咐一句:“來者是客,請夜皇陛下到外廳就坐。”

“好。”雪梵行點頭,瞥了站在一邊臉色有些蒼白的夜月瀾,說了一句:“夜皇陛下,請吧!”

夜月瀾盯了華曼陀一眼,輕笑一聲,倒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竹樓內有大廳,大廳中懸有松竹圖,供著君子蘭,桌上還有一套看上去古趣盎然的茶具。

這裏的東西對夜月瀾來說都是不熟悉的,他在這屋裏找不到一絲一毫君緋色時候的影子。

君緋色雖然也喜歡竹樓,但屋裏的擺設卻以舒服為主。

掛的畫是美人月下撫笛圖,題的字是小書法家花滿渡的墨寶。

屋內有溫軟的床榻,供養的是四時的鮮花,還有可供隨時側臥的軟榻……

那時的屋子給他的感覺像個家,而這裏——

這裏是一位高高在上仙尊的客廳……

有侍童請夜月瀾坐下,奉上茶來。

茶香裊裊,浮蕩鼻端,夜月瀾手裏轉著那杯茶,並沒有喝。

這客廳和她的寢室連著,他耳朵又尖,還是能聽到寢室內的動靜的。

寢室內悉悉索索的,他聽到華曼陀囑咐雪梵行:“你先出去招待一下他,為師收拾一下就來。”

雪梵行不放心:“師父您還要見他?您現在身體如此虛弱,還是讓弟子和他談吧。”

“不妨事,為師已經好多了。他是夜族之皇,我們又有求於他,不可冷待。”

“是。”

夜月瀾唇角露出一絲冷嘲,公事公辦麽?

好辦!

雪梵行先出來,他看上去很有些頭疼。

這些年夜族和修仙族明裏暗裏也沒少打架,雪梵行和夜月瀾也交手了幾次。

開始幾年夜月瀾不是他的對手,基本是打不過就跑的路數。

但夜月瀾功夫修煉的速度太快,這幾年隱隱有超越他的趨勢,雪梵行和他動手過幾次,基本是半斤對八兩,誰也打不過誰。

尤其是最近幾次,雪梵行已經不是他對手,吃過兩次虧了。

兩個人明明是同門師兄弟,卻各自為了各自的族人在拼,誰也不肯相讓。

兩個人可以說算是冤家對頭,彼此看對方不順眼。

這時候雪梵行依舊看夜月瀾不順眼,如不是師父有吩咐,而修仙族確實有求這位夜皇,梵行只怕直接動手把他叉出去了……

兩個人在客廳相對而坐,誰也懶得搭理誰,氣氛隱隱有些尷尬。

就連在此侍候的小童子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低著頭為兩個人添茶倒水。

片刻後,華曼陀仙尊就出來了。

她已經梳洗完畢,白衣黑發,發束玉環,人雖然還是偏瘦,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飄飄走出的時候,氣度從容,再不見剛才的一絲脆弱。

她向著夜月瀾拱手:“夜皇陛下駕臨,有失迎迓,還望贖罪。”

夜月瀾臉色不好看,他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仙尊去敝族做客,正趕上朕不在,倒有些怠慢,也請仙尊不要怪罪。”

兩個人就像初次見面的兩派掌門,寒暄了幾句廢話。

夜月瀾有些心煩,幹脆單刀直入:“朕懶得和你們繞圈子,此次想要夜族幫忙也可以,貴派必須拿出誠意,答應朕提出的兩個條件,一,整個修仙界向輝月國俯首稱臣,年年納貢,歲歲來朝。二,將碧落海劃歸夜族。”

華曼陀微微搖頭:“第二個條件可以商量,第一個萬萬不能!”

夜月瀾逼視著她:“為何不能?人界逼迫夜族人俯首稱臣,奴役夜族人這麽多年,怎麽輪到你們修仙界就不可以了?”

“閣下是要把當初夜族所受的苦難再返回修仙族身上?讓修仙人族被夜族人奴役?”華曼陀眼眸銳利。

“也無不可!”夜月瀾滿不在乎地笑,聲音隱帶冰冷:“怎麽?只許人族奴役夜族,就不許夜族奴役人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