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3頁)

也許對方也曾這麽想過,卻敵不過後來的變數。

男人心中有天下,有大道,有無上追求,女人的心裏卻只有他。

鈴蘿跟越良澤說:“阿娘不要我修劍,她封了我大部分靈力,就連上無澗的提示都給我抹去了。”

越良澤蹙眉:“為什麽?”

“因為阿娘說,劍只會帶給我災厄。”鈴蘿說著話的時候在笑,“她想讓我跟玉芝平平安安的長大。”

“玉芝修行的天賦很高,但她卻不想當修者,平時讓她修行總不願意去,老想著玩。”鈴蘿輕聲說著,“後來她因為阿娘的死受了刺激,無法感知到靈力,還變得不會說話。”

越良澤問:“你阿娘是怎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鈴蘿打斷:“我說了這麽多,總該你說說了吧?”

鈴蘿揚首看著他,越良澤瞥了眼,知曉她在回避那個問題,便不再追問。

越良澤耐心道:“你想聽什麽?”

鈴蘿問:“你爹娘也是修者嗎?”

越良澤輕點著頭:“嗯,我父親是散修,母親應該也是散修,關於母親的事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小時候父親說過的話。”

他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母親。

“散修麽?那應該是位很厲害的散修前輩。”鈴蘿有點好奇,“從古至今,大多散修不是高手就是廢物。”

越良澤聽得無聲一笑。

“是很厲害。”他說,“像之前遇見的那只神輝魔敵不過他一劍。”

鈴蘿縮他懷裏笑:“你可不能因為是你父親就誇張了。”

越良澤認真道:“是真的,我小時候見過。”

自越良澤記事起,男人就背著那把黑色的重劍。

劍身又長,看起來重如千斤,光澤不復,表面顯得陳舊,更有斑駁銹跡。這把劍如沉默的大山,陪伴著男人從生到死。

那天是靜神節,三歲的越良澤還小小的一只,他睡醒後迷迷糊糊地從房間裏出來,屋外面朝日落的方向,大片的橘紅色光芒映照進他眼裏。

男人在庭院裏用竹條編著背簍,那把黑色的重劍放在長廊,依著欄杆。

小越良挨著重劍坐下,歪頭打量,好奇地伸手在劍上摸著。

“小心些。”男人說,“它看起來鈍,其實很鋒利。”

話音剛落,小越良的手就被劃出血口。

他悶悶不樂地扭頭,朝男人晃了晃流血的手。

男人嘆氣,無奈地上前來:“受傷了不會哭,也不會叫,這點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樣。”

小越良被他捉住受傷的手,又換另一只手去摸那把劍,奶聲奶氣地問:“它叫什麽名字?”

男人說:“越良銹。”

小越良擡眼看他。

男人挨著孩子坐下,從衣袖裏摸出藥布:“它以前不叫這個名字,這是你娘取的,你娘說我是她的,我的劍也是她的。”

小越良仰著臉問:“那阿娘呢?”

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目光溫柔又充滿歉意。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餓不餓?廚房裏還有些吃的,”

可小孩有時沒那麽好糊弄。

小越良看著他又問:“我想要阿娘。”

男人說:“阿娘在很遠的地方,等你再長大一些我們就去找她。”

“為什麽不現在就去?”

“因為你還沒長大。”男人決定結束這個話題,“晚上我們去鎮上看祭典玩好不好?”

小越良的注意力便被祭典吸引,點著頭被男人抱起朝廚房走去。

靜神節這天的祭典遊街很熱鬧,也很漂亮。

妖魔們也很喜歡人間的熱鬧。

男人牽著小越良的手走在河邊,對岸是嬉笑熱鬧的人群,他們走向僻靜的黑暗深處。

小越良第一次看見危險又邪惡的魔,不過短短一個照面,男人寬闊高大的背影便擋在他身前,只拔劍瞬間便將那有著黑色巨翼的魔斬殺。

男人轉過身,彎腰捏了捏他的臉:“嚇著沒?”

小越良搖頭。

男人嘆氣,“是不是爹爹惹你生氣,你才不肯跟爹爹說話?”

小越良繼續搖頭:“沒有。”

“那多說說話吧。”男人眉眼都是溫柔的笑意,“畢竟爹爹就只有你了。”

“好。”小越良認真點頭答應,又道,“爹爹,我還想吃冰糖葫蘆。”

男人說:“你已經吃三串了,不能再吃了。”

小越良搖晃著他的手,眼巴巴看他:“我還想吃。”

男人:“不行。”

“……”

“你就是到家都不再跟我說一個字也不行。”

父親真是溫柔又無情。

鈴蘿聽到這後問:“他給你買了嗎?”

越良澤:“沒買。”

鈴蘿一邊笑一邊伸手摸他下巴:“不生氣不生氣,我給你買,給你買三十串三百串都行。”

越良澤任由她胡作為非,見她笑了後眼裏也有點點笑意。

鈴蘿靠著他微微起身問道:“這位不給你買糖葫蘆的前輩最後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