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乍一聽很有道理,但這跟鈴蘿認知的愛完全不同,所以難以相信。

越良澤愛她?

簡直笑話!

鈴蘿抓緊手中竹簽,眉頭微蹙著,她想起苦業花記憶中,男人背對著天照山慢慢消逝在黑色的焰火中。

他死後,無生仍守著天照山與四方禁獸對抗,沒有人能往前一步。

可他不該死。

也不該這樣死。

鈴蘿一想就覺得煩躁不已,心底殺意蠢蠢欲動。

她眨眼壓制著,琴鳶沒發現不對勁,還在翻轉烤架,繼續說道:“每個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不一樣。”

是嗎?

鈴蘿狐疑看去。

琴鳶說:“比如我爹,他喜歡我娘,每天出門趕工時,都會提前問我娘想吃什麽水果,晚上回來時給她買。”

“天晝宗有個師兄,每天都會給阿蘭送花,各種不同的花,都是新鮮的,每日從不間斷,雖然阿蘭最後跟別人在一起了,但那也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

鈴蘿撇嘴說:“送花而已,有什麽難的。”

越良澤也沒送過她花呀。

水果什麽的……倒是有問。

“這些當然是淺顯易見的啦。”琴鳶哼哼說著,“也有危難關頭見真情的,再拿阿蘭來舉例,她沒被天晝宗的師兄打動,反而在一次外出歷練時與一個書生相遇。”

“書生靦腆,有些呆,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但是阿蘭受傷那會,書生背著她走了很遠很遠,為她去求人拿藥,不離不棄地照顧,那妖找到阿蘭報復她時,也是書生攔在前邊,讓她先跑。”

“還是那句話,命只有一條,若是當時連命都不要,或是為對方拼上性命,那一定是對自己非常重要的存在。”

這種事向來是說得容易。

真到那時候,許多人曾說過的誓言都將變為謊言。

鈴蘿越聽越悶,手下不知輕重,將一把長竹簽全都捏斷了。

琴鳶越說越上頭,對此話題無限唏噓感慨:“愛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殘酷的,不能只認定其中一種方式,這樣做——”

她回頭想拿竹簽,卻發現都在鈴蘿手裏斷成了兩截,一時呆住。

“鈴、鈴蘿,這這這……”琴鳶結結巴巴道。

鈴蘿把斷了的竹簽扔開,面無表情地說:“我重新削,你繼續說。”

琴鳶莫名感覺後背一涼,直覺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鈴蘿不喜歡聽的,便小心翼翼問道:“繼續說什麽?”

鈴蘿:“說那男人這麽做是為什麽。”

琴鳶琢磨一會,試探道:“方才已經說了。”

鈴蘿停手,神色古怪道:“僅從這一件事就知道是愛了?”

琴鳶心說這人命都沒了還能不知道嗎!

面上卻道:“也許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細節。”

鈴蘿沉默,半晌後,她削著竹簽問:“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琴鳶老實回答:“話本上看的。”

鈴蘿:“……”

那一點點動搖瞬間沒了。

琴鳶接過她新削的竹簽感嘆道:“一開始我還以為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你自己,但仔細想想,這些事情都跟你對不上,方才安心。”

鈴蘿:“怎麽可能是我!當然不是!絕對不是!”

琴鳶:“……”

這莫名激動的回答,反倒是讓她有些動搖了。

烤串熟了,琴鳶遞給鈴蘿幾串,輕聲說:“你那朋友顯然不知情為何物,如今那男子也死了,我看還是別告訴她了,免得傷心。”

鈴蘿咬著烤串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琴鳶想了想又道:“不,還是告訴她吧,萬一只是那男子單相思,你朋友對他感情不深,可能並不會傷心,但也算是能有所感悟。”

鈴蘿咬著肉,眨眨眼說:“傷心?”

“若是兩情相悅,喜歡的人卻已身死,那當然傷心了。”琴鳶嘆道,“換做我能哭個三五年。”

鈴蘿想笑,卻笑不出來,而是在心中反問,越良澤死了她傷心嗎?

傷心嗎?

還未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玉聽就響了。

是雲守息的傳文,問她去了何處。

鈴蘿看了眼就放下,暫時沒興趣回復,這會天高皇帝遠,不理他又能怎麽樣。

結果剛咬了兩口肉,玉聽又響。

鈴蘿低頭一看,輕挑了下眉。

密密麻麻一大片傳文,是越良澤發來有關左白與她徒弟白骨魔的消息。

越良澤:“這是我師尊告知有關左白的信息。”

“聽說你沒回天極?”

鈴蘿擦了擦手,拿起玉聽,慢悠悠地將左白相關的消息看完,接著放下玉聽沒回。

加上玉聽七八天後現在知道問我啦?

吃飽喝足後,琴鳶伸了個懶腰,掐著火訣說:“你先休息,我守上半夜。”

鈴蘿走去大樹旁坐下,這才拿起玉聽回復越良澤:“沒回天極。”

越良澤問:“那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