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5頁)

“混賬!哪有你這麽說的!”趙父怒而拍桌,“回來坐好!”

趙郎卻一點都沒被嚇倒,“爹,你看她,新婚剛過,起來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也不叫我一聲夫君,她才混賬!我看啊,人家就是覺得咱們配不上她,端著修者的架子,看不起咱們,不然怎麽一聲夫君也不叫啊?”

“這也太不要臉了!”琴鳶忍無可忍,要上前揍他,被姜俊拉住。

甘卯之前還在哭,這會氣得破口大罵:操!你他娘盯著本世子的臉說這些混賬話我真的要吐了!俊俊不要攔她讓她過來打死這混賬家夥!

父子倆吵起來,趙母起身勸架:“不要吵了,這像什麽話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趙母身體不好,起來勸了沒兩句就頭暈,一手扶著額角,趙父忙扶著她,怒道:“你這逆子!看看你把你娘氣成什麽樣了!”

趙郎扯了扯嘴角,指著左白道:“是她氣得好好!你看我們在這吵她就在什麽都不說!指不定心裏笑話!爹我跟你說,這人就是高高在上的修者當慣了,看不起咱們凡人,平時裏——”

話沒說完,就聽左白細聲道:“夫君。”

趙郎先是一愣,接著咧嘴笑得不能自已,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再叫啊?”他說。

左白抿了抿唇,看了眼快暈過去的趙母,低聲道:“夫君,過來坐下用膳吧。”

“好,好,夫人都這麽說了,我當然得吃。”趙郎回來坐下,神色譏諷地看著她,“不如夫人親自喂我吃吧。”

左白神色如常,她將所有情緒都藏起來,只露出溫柔的一面,端著碗一勺一勺地喂他。

甘卯暴怒:這是我的臉!我的身體!你丟的是我甘王府的面子!你死了,等本世子出去就把你祖墳骨灰都揚了!

趙家娶了位女道君,這事全順義鎮的人都知道。

這位女道君是位非常厲害的劍修,出自大仙門,人們對她的往事津津樂道,第二日就來了許多人想要一睹真君風采,或是帶了信禮來有求於人。

趙父讓下人去攔著不讓進,趙郎卻開了門讓他們全都進來,並揚言道:“我娘子可是有名的道君,天下沒有什麽難題是她解不了的,且心善,看不得世人遭難,你們盡管去求她,無論什麽她都會答應你們。”

虔誠且有所圖的人們來到左白居住的院裏,侍女慌慌忙忙地跑來告知她緣由。

左白沉默,隨後親自出面,當著眾人的面伸出手腕,告知腕上傷痕原因:“我靈脈已廢,如今只是一個體弱的普通人,讓諸位失望,很是抱歉。”

眾人表情十分精彩。

一開始不少人還羨慕嫉妒恨趙家娶了一位道君,第二日就得知這道君是個廢人,背地裏眾人對此感到十分好笑,酒飯之間常以此取樂。

“我以前見過的道君,哪一個不是英姿颯爽嬌美俊俏,偏偏趙家娶得那位,跟以前見過的道君們比起來,簡直不堪入目呐。”

“別說長得難看,還是個瞎子呢!”

“哎,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又瞎了一只眼,以前好歹風光厲害,如今卻成了個廢人,唏噓得很哦。”

“修者怎麽了?沒了靈脈還不是跟我們一個樣,誰比誰高貴啊!”

左白足不出戶,基本就在趙家庭院待著。她身上有傷,養好都得十天半個月,然而多半都等不到好就又被趙郎淩辱,傷痕總是新舊交加。

身體上的淩虐不夠,趙郎還會故意將外界如何談論左白的話告知她。

琴鳶看得都要氣瘋了,姜俊再次把她攔下,說:“這人做得太過,不像是單純的性情殘暴,更像是跟左白真君有仇。”

“有仇?什麽仇?殺他全家碎他筋骨將其挫骨揚灰都不為過!”琴鳶氣道。

姜俊訕笑,你一個小姑娘還挺狠。

琴鳶左右看了看幾位同伴,問:“怎麽就我反應這麽大?難道你們看了都不覺得生氣嗎!?”

白狐又被越良澤按在懷裏,只能舉個爪子說:“我很生氣。”

越良澤發誓,他只是為了避免被生氣的狐狸咬所以才按住了她。

姜俊說:“雖然我也很不爽,但生氣沒用,仔細想想後來這些人都死了,你就消消氣吧。”

被強行剝去靈脈,活下來的身體也虛弱無比,左白雖然有所反抗,但那點力氣實在不夠看。

這夜趙郎喝了酒,外邊下著雨,夜色的雨幕與燈火交加,襯得這庭院格外淒涼。

左白披著外袍坐在屋檐下聽雨。

趙郎一身酒氣,手裏拿著把匕首,走到左白身後說:“今兒是玉蝶的忌日,我本來是該與她成親的,你卻說她是妖,讓我爹娘趕走了她。”

琴鳶聽到這頓住。

“她膽子很小,特別怕人,平時與人說話都磕磕絆絆,只能躲我後邊默默地看,明明那麽乖巧,也從未害過人,你卻非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