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來一次,她又怎麽可能栽在同樣的地方。

鈴蘿眼底溢出笑意,甚至扭頭看向一旁的容弦與大長老,開口時,話裏滿是嘲諷的笑:“不、是、我。”

一字一頓地說完,三緘無事發生。

“不可能!”容弦憋紅了臉,“絕無可能!錦苑分明就是你殺的!我看見了!”

“你這是在質疑三緘嗎?”穆橫天冷眼看去,“既然三緘沒有反應,說明鈴蘿沒有說謊,人不是她殺的。”

“掌門!長老!我沒有說謊,真的是她!”容弦急忙去看身邊的大長老。

穆橫天在看他,範堂主也在看他。

東島天極的人都在看他。

雲守息立在鈴蘿身前,神色淡淡,立場態度卻已明顯。

逍遙宗跟東島天極交惡絕對討不到什麽好處。

大長老咬牙道:“剛才她敢當著諸位的面對我門下弟子動手一事又如何?”

穆橫天道:“目無尊長,擅自出手,當罰。”

他瞥了眼雲守息,說:“帶她去黑水洞,領水刑十五日。”

三緘問話的結果不同,刑罰卻跟以前一樣。

只是三十日變成了十五日。

掌門是真的討厭她。

鈴蘿在心裏嗤笑聲,任由戒律堂的人把她帶走。

雲守息道:“三緘問話結果已出,大長老剛才的問題也解決了,若是沒事,還請諸位早些回去,莫要誤了弟子修煉,和查找真正兇手的時間。”

不客氣地趕人下山。

大長老心中雖有怨,卻不敢當著雲守息的面發。

他黑著臉,沉聲道:“今日多有叨擾,我們這就走,告辭。”

穆橫天說了句場面話,領著人散去。

穆雅跟在他身旁,眼角余光卻看向鈴蘿被帶走的方向,輕輕挑眉,神色略顯幸災樂禍。

“小雅。”走在身邊的父親忽然開口問道,“她方才使用櫻喜種靈時,你察覺到了嗎?”

穆雅被問的一愣,壓了下眉頭,有些不情願地回:“沒有。”

“這人天賦在你之上。”穆橫天道。

穆雅聽著更不舒服了,冷哼一聲。

穆橫天同她漫步走在夜色下,低聲道:“先前聽諸位堂主與弟子談論她時,我以為只是守息教導比前兩位徒弟更加用心,今日一看,鈴蘿的確與眾不同。以她的資質,再過兩年,長老之下無敵手。”

“爹,有你這麽當著女兒的面誇別人的嗎?”穆雅不滿道。

穆橫天寵溺地笑了下,“爹只是提醒你,要麽你超過她,要麽,讓她為你所用。將來,整個東島天極都是你的,你的同輩或是師兄姐們,那時都會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穆雅微微頜首,驕傲道:“爹你放心,我才不會輸給她一個鄉野丫頭。”

穆橫天點了點頭,卻看了眼黑水洞的方向。

宋圓圓在戒律堂外等啊等,一直等到自家師父出來也不見鈴蘿身影。

範堂主問他:“在這幹什麽?”

“師父,鈴蘿呢?”宋圓圓小心翼翼地問。

範堂主遞給他一杯茶,笑道:“不用等了,她去了黑水洞,受罰十五日才能出來。”

“啊?”宋圓圓驚呆了,“這、這為什麽啊?她犯了什麽錯要罰水刑?”

範堂主搖頭不答,越過他朝前而去:“走吧。”

宋圓圓追上去,鼓起勇氣追問師父,卻仍舊沒能得到答案。

最後他給在外門山下的常霏發了玉聽傳文,告知鈴蘿被罰一事。

起初他們還不知道為什麽,再晚些,發現玉聽弟子堂都在討論這事:

“我看見逍遙宗的人來了,逍遙宗大長老的孫女被人殺害,來我們天極找兇手的!”

“逍遙宗找兇手一事老早就有傳聞,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說是兇手混進了天極,是天極的弟子。”

“不是吧!逍遙宗趁機找事啊?”

“晚上掌門跟三掌門都去了戒律堂,我還看見範堂主把鈴蘿帶進去了……”

“知情人透露的消息,某位天才師妹就是逍遙宗找的兇手。”

“現在這師妹已經被關黑水洞受罰了。”

“哈?她就是兇手嗎?”

“不是兇手為什麽還要被關黑水洞受罰?”

“……”

鈴蘿殺了逍遙宗大長老孫女被罰一事,悄悄在眾天極弟子周邊傳開,這夜還沒結束,已是人人皆知。

宋圓圓看傻了眼,去問範堂主:“師父……真是鈴蘿嗎?”

範堂主這才道:“我用了三緘,她說不是。”

“既然不是她殺的,那為什麽還要罰她啊?”宋圓圓不能理解。

範堂主笑眯著眼,捧著茶杯道:“目無尊長,擅自出手。”

“何況,這是掌門罰的。”

可不是我罰的。

鈴蘿被送進黑水洞時,褪下了白金繡紋的門服,也被繳了櫻喜。

天上繁星閃爍,難見月色。

黑水洞在娑婆界山谷後方,風吹過時能聽見那古怪的嗚咽聲,周邊樹木枝葉也隨之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