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3/4頁)

皇後笑了,“那就好。一定要好好教她規矩。成敗在此一舉。”

“是!”

又到一年選秀時節。

皇上之前大病一場,又得了無虛觀開的神藥,身體好了不少,可宮裏的嬪妃都是宮中老人,而他已有十年不曾納新人進宮,此次大病初愈,他想要納新人了。

此次選秀都是經過各地官員從民間選上來的。皇上擔心外戚勢大,後宮之中除了皇後娘家,其余都是近些年才崛起的。

選秀由賢妃主持,皇後依舊沒有出面。

禦書房,皇上看完折子,覺得身體疲乏,便提出走走。

貼身太監趁機提了選秀之事。

皇上心中一動,示意去看看。

他坐著龍攆,一路到了後宮選秀的院落。

秀女們正在外面院子裏站著,等候常事姑姑喊她們的名字,才能進去。

皇上下了龍攆,沒讓大家出聲,自己走到廊檐底下,看著這些站姿齊整的秀女。

這些秀女都是花骨朵般的年紀,個個花容月色。就好像一朵朵鮮花等著他采摘。

其中有一女子格外引人注意,她穿著淡粉色的百褶裙,身披白色薄煙紗,身材纖秾,一張鵝蛋臉,皮膚白皙脆弱,朱唇粉嫩剔透,眼底有劃不開的憂傷,看上去柔弱而嬌俏。

她似是對此次選秀半點不在意,眼眸輕擡,只顧著看不遠處站在樹稍嬉戲的鳥兒。明明它們笑得這樣歡快,可她眉頭卻緊緊蹙著。

就在她看得正入神時,耳邊傳來一陣醇厚的男聲,“你叫什麽名字?”

沉玉被這突然的男聲嚇了一跳,側身望去,入眼便看到明黃色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猛然擡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約半百的男子正看著她。

沉玉嚇得跪倒在地,行了大禮,“叩見皇上。”

皇上示意她起身,又重復剛才的問題。

沉玉頭也不擡,怯生生道,“奴婢沉玉。”

小鹿般驚恐的模樣勾得皇上心癢難耐,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剛剛為何一直在看鳥兒?”

沉玉咬著下唇,濕漉漉擡頭,一副害怕到極致的可憐校兒。

皇上心又軟了,“朕恕你無罪。”

沉玉抿了抿唇,低低道,“進了宮,我以後就再也當不成鳥兒。無法跟小夥伴們玩耍了。”

皇上臉上的笑容頓住,又試探道,“你沒有家人嗎?”

沉玉小心翼翼搖頭,“奴婢父母過世後,一直寄養在親戚家。兩年前,親戚搬走了,奴婢無家可歸,只能到繡房做活維持生計。”

皇上牽起她的手,又細細撫摸她手上一道道的口子,“朕以後便是你的家人。”

沉玉嚇得又想跪下來,卻被皇上半扶著,“莫怕。”

皇上沖旁邊的貼身太監使了個眼色,對方沖身後招了招手。

皇上拍了拍沉玉的手背,“朕晚上去看你。”

說完,他大步流星離開,沉玉呆愣在原地,其他秀女一臉羨慕看著她。只是有人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嫉妒。

幾日後。

江舒涵帶著丫鬟進城買東西,中途去了趟茶肆喝茶,憑窗而望,耳邊傳來臨桌書生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你聽說了嗎?皇上最近寵信玉妃娘娘,簡直到了專寵的地步。”

“玉妃娘娘?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呀。”

“哎喲,前幾天不是選秀女嘛,從貴人剛升上來的。”

“這才幾天就當了妃,這晉升速度夠快的呀。”

“可不是嘛。”有人羨慕得不行,“聽說皇上對她嬌寵備至,還新自給她化妝。叫什麽梅花妝。不僅如此,還特地叫了畫師給她畫像,聽那畫師說玉妃娘娘當真是美艷動人,國色天香。”

江舒涵啼笑皆非。這才幾日呀,第一寵妃就換人了。

嬤嬤也搞不懂了,“前陣子皇上還賞賜淑妃娘娘不少東西,鬧得滿大街都知道,怎麽今兒又寵玉妃娘娘了。”

江舒涵沒有答話。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寵妃換人,太正常了。

“江姨,你也來喝茶啊?”柳寶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舒涵轉過頭,便看到柳木白跟在後頭上了樓。

柳寶通嘿嘿笑,沖江舒涵作揖問好。

柳木白也上前行禮,江舒涵還禮請兩人坐下喝茶。

柳寶通好些日子沒見江舒涵,圍著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起最近在認字,那先生教得很枯燥,又說自己頭一回做生意,賺了一大筆錢,因為不知道她在這兒,沒帶出來。似乎是怕江舒涵不信,他還特地找同盟,“是吧?大哥。我選的那批寶珠已經翻了三倍有余。”

柳木白坐下後,一直豎著耳朵聽臨桌那幾個書生聊玉妃娘娘,他聽得正入神,心裏隱隱生了一個念頭。

既然皇上如此寵愛玉妃娘娘,若是他能跟玉妃娘娘搭話,請她代為說好話,他父親的名聲不就能洗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