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雲潯又與雲存硬碰了幾招,看他踉蹌穩住步伐,道:“我母親讓我來天族走一趟,傳達鳳族的決定,唯一的要求,便是我不能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這也算是留給你的最後一絲體面。”

雲潯手掌一翻,將閃爍著微光的記靈珠收到了袖袍中。

自小到大,別人皆言,他的父君和母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成婚後,琴瑟和鳴,恩愛不移,而他繼承了兩族最頂尖的血脈,天生強大,是令人艷羨的一家。

唯有他知道,他的母妃,有著能遨遊九天的羽翼,卻被一句太子妃,困在七十二重天宮之中,明明有著最驕傲的性子,卻不得不為了年幼的他,一再忍氣吞聲,退讓底線。

現在,他羽翼已成,雲存幹下的這些肮臟事,總算可以水落石出,他的母妃,也終於可以放開手,去做自己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就這樣,挺好的。

記靈珠從他袖袍中飛出,落在半空中,無數不為人知的陳年舊事一幕幕被翻出,將雲存錘得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雲潯看戲一樣的回顧著,看到最後,記靈珠復又落回到他的手中,他眯了眯眼,笑著對試圖和幾名長老再圍上來的雲存道:“其實我一直想見見這個水草仙,但奈何父君藏得好,金屋藏嬌的地點太過隱蔽,因而一直未能如願,希望日後的天族太子妃名頭,能落在她的頭上,方不負父君有始有終之名。”

經此一鬧,六界之中,但凡有些突出的族群和世家,都不會再考慮將自家未婚女子嫁入天族,而真要將一水草仙扶上天族太子妃的位置,天君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樣一來,天族的血脈將不斷變得稀薄,這等同於是在自取滅亡。

天族現在,真的是一大堆破事纏身。

“攔下他!”見雲潯想走,天君再一次下達了命令,又有幾名長老圍了上來,天君的手掌穩穩放在膝蓋上,也已經開始蓄起力來。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雲潯將那兩顆記靈珠帶出去,經此一役,天族的名聲本來就已壞得七七八八,不能再出什麽醜聞了。

“我想走,誰也攔不住。”雲潯笑得和煦。

“是麽?”天君不怒反笑,低喃:“外族人尚且不論,原來自家的,都已經如此看輕天族實力了。”

雲潯與他對視,攤了攤手,淡淡地接:“還有品行,也十分堪憂。”

天君正要出手,就感知到了黑夜裏,雲層上,一股強大的氣息蟄伏,像是一頭絕世兇獸,馬上就要施施然睜開眼睛。

這股威壓,除了帝子顧昀析,天君再未在第二人身上感受過,他居然來了九重天!

為什麽,他想做什麽?天道的退字,他就當沒看見嗎?

不,誰也不能這麽肆無忌憚。

天君注意到雲潯似笑非笑的神情,凝神,一字一句地問:“你找他來的?”

雲潯笑而不語,晃了晃手中的兩顆記靈珠,揚聲問:“還打不打?不打我就走了哈!”

天君眼裏跳動兩下,不得不重重咽下一口氣,問:“你就這麽見不得天族好嗎?你也是在天族長大的,這裏是你的家!”

雲潯斂了笑意:“我是在我母親身邊長大的,我母親在哪,哪就是家。”

最終,雲潯來得囂張,走時更囂張。

也算是,終於做了一回自己最想做的事。

七十二重神宮之外,琴靈和顧昀析現出身形,雲潯一臉雲淡風輕,目光在琴靈身上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轉開,訝異地挑了挑眉,問:“瑤瑤居然沒跟著來?”

他饒有興致地轉向顧昀析,問:“你和她吵架了?”

眼前之人,一臉的興奮,藏都藏不住,那神情,活像嗅見了肉香味的癩皮狗,又八卦又醜。

這要是放在以前,顧昀析根本懶得搭理他,但今天不一樣。

他和余瑤是吵過一架。

“沒有。”顧昀析冷硬地回。

雲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先是從懷裏取出兩顆記靈珠,裏面的影像在頃刻間消失不見,然後伸了伸懶腰,眯起了眼:“天族現在,可真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我聽說,已有三界大能聯合,即將上九重天,向天君討問閻池。”

一步錯,步步錯,天族這回,怕是要真正元氣大傷。

“壞事做多了,報應如此,再說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琴靈淡漠出聲:“希望你真有本事,能煉出結元丹,不然,下場也不會太好。”

三更半夜的,他們跑來這裏,震懾天族,不是聽他唏噓感慨人生的。

十三重天沒有會煉丹的,但是財神渡劫,還需一味結元丹,算是保命的又一重手段。

恰巧,雲潯會。

於是才有了這一幕。

余瑤不來,一路上,雲潯面對著兩重冰山,悶了半天,悶不住了,問顧昀析:“瑤瑤為什麽沒跟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