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2頁)

“在我心中依舊是小姑娘,你管得著?”李煦伸手去捏她的臉,沒用力氣,“都怪我一直寵你,現在敢騎到我頭上的就你一個,你什麽都沒做,倒成了這天下第一尊貴的人,今晚你得好好伺候我。”

他自己火急火燎,誰伺候誰還不一定。鐘華甄輕輕握住他的手,蹭了蹭,擡眸看他,笑了笑,果然還是喜歡。

……

李肇這些年四處遊走山水之間,經常看各州之間的情況,百姓過得如何,順便還會去找舅舅馮侍郎,他表妹因為鄭邗的事受了委屈,這些年都沒走出來,一直在養身子。

這次來鐘府,只是恰好離得近,又聽說鐘華甄的消息,所以順路來一趟,沒想到剛好趕上鐘華甄出殯的日子,錯過了。

他大概沒想過本尊在他面前。

李肇還在震驚於李煦那句調戲你嫂子,馬車離開後才反應過來。

李煦今年已經二十好幾,他在外出征打仗,底下沒有子嗣,朝中官員催不到他也不敢催,幸好宮中還有好幾位皇子,也不必擔心他突然出事後繼無人。

戰場動亂傳到京城時總讓人心咯噔一下,心想這下該立哪位皇子好,但沒過多久又傳來好消息,李煦以少勝多,戰勝了,都讓人生出了天擁大薊的感覺,可沒一會兒又有皇帝失蹤的壞消息在四處傳,結果沒多久皇帝就又攻下一城。

朝中大臣喜憂參半,覺得這位陛下完全不擔心自己的皇位被人奪走,又怕他過於任性,以後過於固執己見。

久而久之,大家都習慣了,不管什麽消息,都能泰然處之,自己做自己該做的。

李煦從前是什麽性子大家也知道,除了張相和張老夫人,沒什麽真敢去催他,他看不起女子也罷,就算是出挑些的,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低賤之人,誰家把女兒嫁給他,那就真的是明晃晃的在賣女兒,稍微有點臉面的官員都過不去。

李肇對成婚一事不怎麽在意,但在他心裏,這位二哥不說孤獨終老,能看上個女人就已經算是父皇在天保佑。

李煦平日嫌七嫌八,就差把別的女人踹走,回去跟鐘華甄埋怨兩句女子皆是無用之輩,這種人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還是在他好兄弟離開這天?

李肇找人問路被帶到鐘府時,還有些晃神沒反應。

他去向長公主請安,看到長公主淡紅的眼眶,以及她身邊那個才幾歲大的孩子,李肇總覺得自己是剛剛見過李煦,所以覺得才覺得鐘華甄的兒子格外像自己二哥。

李肇母家跟張家沒關系,長公主對李肇一般,不像對李煦那般厭惡,他是皇子,前來一趟自然要迎接。

李肇還算了解鐘家,只覺一切都是奇怪的——母喪子不見悲痛,兒喪父未有傷心,反倒顯得他這個外人的遺憾是在惺惺作態。

他對朝政沒什麽興趣,不代表他不能洞察鐘家的奇怪,他留下心眼,借機說自己現在居無定所,要求住在家,長公主看他半晌,見他神色真誠,只能答應下來。

李肇懷疑鐘府有造反的嫌疑。

他夜探了一回鐘府,在探查一處隱蔽屋子時聽到一陣杯子摔落聲,他收住心思上前偷看一眼。

等李肇第二天早上熬著黑眼圈打算向長公主辭別出府時,剛好遇到李煦也去找長公主。

李肇後退了兩步,現在都記得李煦昨晚那個冷漠眼神。

李煦發現李肇的存在,擡手間便快速將一個茶杯子扔出來,狠勁直接砸到柱子上,都砸出了一個小坑。

他把懷裏的女人護得極好,連半點肌膚都沒讓李肇看到。

李肇被冷冷掃了一眼,便覺渾身血液凍住般,再次了解到別人稱這位兄長為殺神的原因,不敢久留,回了屋子,一夜都沒睡著。

李煦卻只是拍了拍李肇的肩膀說:“三弟,不該看的事,別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