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3頁)

長公主察覺到她的異常,立即去扶住她。

鐘華甄清醒一陣,搖輕聲說:“沒事,有點累。”

她路上一直在想李煦,頭疼得厲害。

長公主問:“甄兒?”

鐘華甄搖搖頭,長公主怕她出什麽問題,讓人去請大夫。鐘華甄在走了兩步後,身子突然一晃,暈了過去。

……

夜深人靜,在一個小村莊旁有一間臨近田地的茅草屋中,裏面點著燈,幾個受傷的騎兵坐在裏面,他們都傷得不輕,有人腿上綁了東西,圍著火堆取暖。

李煦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後,靠著枕頭看老舊的帳頂。

他肚子被人砍了一刀,流血太多,被人救了回來。

刺殺李煦的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李煦膽子大,手段狠,沖鋒時毫不畏懼,但那地方陡,他明顯處於弱勢,李煦便幹脆假裝不敵,帶著剩余的人往回跑,那些刺客以為他要逃,立即追上,被李煦埋伏在樹林裏,死得一個不剩。

然後他們就被這對老夫婦撿到了,開始還差點鬧了誤會。

這老漢以前似乎跟過威平候,見到那幫人穿的衣服熟悉,臉色便變了,以為李煦他們是哪幫賊匪,被李煦看了出來,直接告訴這對老夫婦,他們是護送人回鐘府,路上莫名其妙被這堆人追殺。

那老漢驚疑,問了他好幾個問題,李煦和鐘華甄一起長大,不僅都答了上來,還透露幾句他和鐘家世子是好友的訊息,那老漢這才半信半疑,重新去檢查地上那幫人的衣服。

李煦本來打算派人回去通報一聲,但活著的人身上都有傷,外面還有沒有埋伏也不知道,保險起見,最好不要動。

可他還是怕鐘華甄擔心他,只打算養一個晚上就回去。

一個老婦人給他們端湯進來,給每個人都呈碗湯來暖身體,又到李煦床前,讓他等溫了後再喝。

另一個拄拐杖的老漢也走進來,手裏拿著李煦的香囊。

李煦眼尖要起身,又被那老嫗按了下去。

她面容慈靄,對他顯然是敬重,說:“這位將軍,你的傷還得養了兩天,別著急動。”

這裏是青州,威平候的名聲傳得很廣,這種小地方的更是將其奉之為神,這兩人認為他能和鐘家世子是好友,身份自然不簡單。

缺角的案桌有幾兩銀子,是李煦給的,這對老夫婦開始不想要,他便說這是借宿費,不要的話,他們也不好住,這兩人就收了起來。

李煦的視線看向老漢手裏那個香囊,沉聲開口道:“多謝老人家提醒,但我不想別人動我的東西。”

那老漢是村裏的老大夫了,雖是暴脾氣,聽到這話卻也沒生氣。

他把香囊放到李煦枕邊,又拄拐杖坐到一旁,說:“老朽姓蔣,村裏人都稱句老蔣,將軍這香囊戴得是不是有幾年了?裏面的藥不太像將軍用的,藥性也快散了,老朽茅草屋破舊,但也有些養身的藥,便自作主張給將軍換上了。”

屋子裏有股淡淡的藥香,角落也有人曬藥的架子,歪歪扭扭。老蔣大夫腿腳不便,但人很精神。

李煦皺了皺眉。

“多謝蔣大夫救命之恩,但有人和我說過不許動裏面的東西,她還會要回去。”

“裏面的藥都要壞了,沒用了,”老蔣搖頭說,“再說將軍帶這種女兒家玩意,若是被人發現,會掉面子。”

窗外吹的風呼呼響,今天的風沒前幾天大,但天氣要凍人些。

李煦把香囊拿在手中,以為他說男人不該戴這種,便放進被子裏,臉色穩重,道:“蔣大夫所言我知道,但這是我妻子所贈,我只會高興,不會覺得失面子。”

他面上不帶任何羞恥之色,老蔣大夫只道他和妻子感情深,便沒深究,跟他談起今天的事:“將軍可知老朽今天為什麽會相信你們?”

李煦被這夫婦兩個送過來時,聽他們說了不止一次跟過威平候,再結合他們看到那幫人時的反應,也不難猜。

但他還是先頓了一下,問一句:“那幫人也是青州的?”

老蔣大夫搖了搖頭說:“他們手上所用的武器確實來自青州軍營,身上穿的衣服也來自青州,但有幾人身上衣著有誤,所用系帶顏色都相近,但帶中紋路不屬於青軍,大抵是以為這不重要,自己胡亂弄上的。盧將軍底下治軍嚴格,處處要求精細,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盧將軍在李煦出發前才得到鐘華甄的消息,他就算別有心思,也來不及。益州知道李煦出來的人不多,都是值得信的心腹,能在這種時候動這般大手筆,一定是早有打算。

“大抵是我惹的仇家,”李煦緩緩開口說,“蔣大夫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但我明早就必須離開,望蔣大夫能給我開些快速治傷的藥。”

昭王在裏面插一腳的可能性很大,但青州也確實有嫌隙,鐘華甄是鐘家世子,底下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敢向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