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2頁)

經過一條小巷時突然聽到有人鬧哄成一團,過去了一趟,發現是馬受驚不受控在嘶吼亂跑,他本不做理會,眼尖看到馬車上刻有昭王府印記,立即動手拿刀斬斷拉馬車的繩子,讓馬車先行停下之後,再去馴服失控的馬。

現在已經是傍晚,路邊沒有什麽商販在擺攤,回家的人從屋裏伸出頭看戲,在路上的人腿都嚇軟了,見汪溢馴服馬就松口大氣。

汪溢以為是昭王府的那位貴人,回頭就看見婢女扶昭王兒媳從壞馬車中下來。

他心道一句遭了,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罵了句晦氣,街上百姓一聽他是那個汪溢,也有些避諱。

“天天出門好好的,怎麽偏今天就出事了?”昭王兒媳暗諷道,“也不知道是哪家沒爹沒娘的畜生胡亂跑動。”

汪溢已經聽習慣這些話,但他攥韁繩的手還是一緊,什麽都沒說,任她在那裏諷刺,官府來人處理殘局,他道一聲告退,先一步回家。

李煦的人在暗中跟著他,看他回家狠狠砸了次墻,又偷偷隱於暗處。

……

李煦現在還在想侍衛來回稟的話,鐘家血脈單傳,長公主從哪抱來的孩子?

他輾轉反側,恨不得現在就回去質問一句鐘華甄,但他現在在雍州附近,還得過兩天才能走。

李煦住在客棧裏,半夜都沒睡著,他和鐘華甄在一起太久,對長公主的印象也深刻,能嗆聲皇後的人沒幾個,連寵妃都礙於張家不敢,長公主卻是我行我素的性子。

沒人比她們鐘家要受寵。

他抱著枕頭,頭撞墻,隔壁有人覺得吵,帶著小二過來鬧,被侍衛用幾兩銀子打發了去另一間客房。

李煦知道自己在鐘華甄的事情上理不清,可他知道怪不了她,他坐起來,手砸了下床,又在屋裏走來走去。

鐘華甄在東頃山待了一年多,任何可能都有。他因為太想她去過東頃山宣旨,結果根本就沒看見她,直接被她一封信給勸走了。

那時候是白天,難道她那時候就已經顯身子了?李煦走走停停,坐一會躺一會兒,侍衛才剛走沒多久,查也查不到那麽快。

鐘華甄對人戒備心高,旁人沒那麽容易走近她的心,她喜歡的人只有他,如果被長公主強迫,硬要她生下鐘家的血脈,那她該多委屈?

李煦整整一夜都沒睡,等第二天侍衛傳話說汪溢想見他時,他還不想出門。

鐘華甄不一定對那個男人有感情,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對她而言肯定不一樣。

他屈著腿,手肘搭在膝蓋上,大手遮住眼睛,薄唇緊緊抿起一條直線。

李煦從未刻意查過青州內部,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是鐘華甄的,那她和別人是不是有過好幾次才懷上的?

他突然把枕頭狠狠丟在地上,腦子就跟瘋了樣,根本沒法靜下心去想這種事。

連她自己都提前試探過,還能有什麽第二種結果?

汪溢昨晚被羞辱一番,外邊還有人抓著他的把柄,他在心中積壓幾年的憋屈爆發,想了很久才想到來客棧談判。

李煦渾身的氣壓都很低,汪溢以為自己的話招惹到他,李煦卻沒說別的,只道:“墻頭草不是那麽容易做的,陛下給你的賞賜已經夠豐厚,你若想再幫著昭王,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沒必要留在這耽誤時間,傍晚你若還做不出選擇,我也不奉陪。”

汪溢在客棧待了小半天,最後還是同意了幫李煦。他的野心是大的,待在昭王身邊想要高升,不太可能,相比之下,得到寧城就要劃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