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鐘華甄這些話發自肺腑,但李煦沒聽進去,他雙手交抱,斜靠城墻,看著她。

李煦已經有了一些日後的模樣,情愛於他而言是過眼雲煙,容貌不過一層無用皮囊,都抵不過能實用的。

她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明白,他是不會輕易放她走。

“最城一事是我有錯,你沒必要拿告訴母親來威脅我,我既然要走,把話說清楚也無所謂。”

他嗤笑一聲,說:“早該如此。”

“那天是我見色起意,”鐘華甄低頭,輕聲道,“華甄自認心思不純凈,早前便傾心於殿下,父仇家恨不可報,我只能順母親心意哄她開心,若是因此惹殿下不開心,望殿下恕罪。”

感情對李煦來說並不重要,他就好像天生缺了那根筋,鐘華甄同樣也不是沉迷於情愛的人,喜歡他,她承認,其余的沒了。

她去青州之後便再無回京的可能,她約摸會假死在青州,而小七則繼承她的位置。

鐘華甄的手被握住,她一擡頭便被李煦按在墻上,他的手箍住她的肩膀,與她對視道:“你即是心悅我,那我也喜歡你,兩相情願,為什麽又不留在京城?”

鐘華甄目光同他對上,看到他眼中的清明時,知道他所說的喜歡只是想留下她的說辭。

李煦一直覺得她是他的所有物,該只聽他的話,現在低聲下氣地哄她不過是他對她的寵愛,別無其他原因。

她閉了閉眼睛,又緩緩睜開。

鐘華甄微微仰頭,去吻一下他的唇,李煦皺眉,她又舔了一下他嘴唇,他身體一僵。

“我心悅殿下,做這些事時心跳會加快,很快。”她輕輕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又退回來。

“而殿下是沒有太大反應的,這不是喜歡,”鐘華甄推他一下,發現自己很輕易就把他推開了,她愣了愣,以為他沒反應過來,便只道,“我所說即我心中所想,你也不必踏我的真心說這些話,以後如果有事找我,寫信就行,母親還在等我,就此別過。”

她不想在這裏耽擱太久時間,自己往城門走,等走到拐角處,發現他還待在原地。

鐘華甄沒太多想法,她並不想再放縱。

守城門的侍衛筆直林立,鐘華甄扶著馬車沿上了馬車。

小七趴在長公主身上睡覺,長公主輕拍他的背,問了一句:“他找你說什麽?”

“一些小事,已經說清,”鐘華甄說,“青州路遠,我們該走了。”

“甄兒,不要與他牽扯太多,皇室中人都不是純善之輩。”

鐘華甄點頭應她。

她的手輕輕扒弄小七的睫毛,回想起李煦剛才愣住的樣子。

李煦其實並不在乎她的行為,他在知道她女子身份後還能跨進她浴桶中,就已經代表在他心中,她只是一個朋友。

……

李煦沒攔下鐘華甄,他被鐘華甄擺了一道,回到東宮時,已經快入夜。

高高掛起的燈籠被寒風吹動,鄭總管看到他神情恍惚,嚇了一大跳,問他出什麽事時,他只說要沐浴。

寢殿之外布滿侍衛,殿內紅木漆紗燈燃起,嵌玉屏風內的熱氣騰騰而上。

李煦回來之後就沒說兩句話,鄭總管沒敢多說話,只能待在屏風外等李煦喊人。

他閉上眼睛,手放在自己心臟,感受撲通撲通的跳動,越跳越快。

“我心悅殿下,做這種事會心跳加快。”

李煦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他緊緊捂住嘴唇,呼吸急促像喘不過氣。

鄭總管聽到裏邊聲音的不正常,忙走進去。

李煦睜開眼睛,狠聲道:“滾出去。”

他的情緒波動之大,讓鄭總管都驚了驚,後背升起一種毛骨悚然感。

鄭總管識相地退了出去,他趕緊問侍衛鐘華甄現在在哪,侍衛答:“應該已經進豫州了。”

他登時震驚,萬萬沒想到李煦竟然沒把鐘華甄留下。

李煦是什麽脾氣鄭總管知道,他還在急著以後怎麽辦,一個信使匆匆忙忙被守門護衛領了過來 李煦就從屏風中走了出來,他穿衣系帶,沉聲出口,讓侍衛帶令牌去軍營整編神武營,讓人準備連夜趕路。

世上敢調戲他的人沒有,鐘華甄既然敢做,那便要敢當。

寬敞大殿布置簡便,放有幾柄尚未開刃的武器,鄭總管突然領人從殿外進來,急忙開口道:“太子殿下,出事了。”

李煦手一頓,看向他後面那個氣喘籲籲的信使。

信使跪地抱拳:“稟太子殿下,臨州齊將軍領兵突襲萬州,殺萬州刺史等一眾官員,現在正整兵攻向冀州艾城。”

冀州艾城和豫州是兩個方向。

李煦面無表情:“此事明早再商議。”

信使紅著眼睛給他磕了三個頭,“齊將軍麾下有名士,一天之內連連攻破幾城,小人父母兄長死於齊家營之手,艾城若破,取冀州如取囊中之物,望太子殿下盡早派斥候查探消息,領兵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