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李煦性子一貫如此,不順著他,他能把天都掀翻。

她想大家心知肚明不好嗎,為什麽要把真相揭得那麽開?

鐘華甄微攥衣襟,又慢慢松開手。

最城的事是場夢,怪她一時的意亂,她害怕,所以依賴於趕過去救她的李煦,他對她無意,她也沒必要強求於他。

鐘華甄的衣衫慢慢滑下胳膊,露出圓潤的細肩,美背如玉,她只穿了一件單衣,衣服半遮住柔弱的身體,半圓隱隱若現,又白又嫩。

他手微微攥了攥,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她身上挪開,眼睛卻怎麽也不聽話。

他盯人的視線太過兇狠,鐘華甄心中都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低下頭,覺得他真的一點都不能接受她的身份,甚至厭惡她這番舉動。

鐘華甄深吸口氣,開口道:“我們扯平了,不可以嗎?”

他倏地捏住鐘華甄的下巴,鐘華甄一疼,李冷道:“你哪來的膽子,敢跟我說扯平?”

鐘華甄忍住疼,垂眸輕道:“可殿下真的要我好疼。”

她的語氣柔弱得近乎聽不見,偏偏又是這隱隱約約的小聲,讓李煦心都揪疼起來。

他一方面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一年,鐘華甄就算再疼也疼不到哪去,可他又知道她的嬌氣,一個咬痕就能讓她哭個半天,眼眶紅得可憐。

而鐘華甄則是知道李煦對男女間的事情不在意,只低著頭,當自己是被木頭看光了。

鄭沐在京城也是出名的美人,被鄭邗調出一副好身形,現在已經在鄭壇帳下,做個寄宿的侄女。她從前和鄭壇在妓坊偷歡,叫聲讓鐘華甄都羞恥起來,不敢停留。

李煦那時一直看著床上的兩個人,身體卻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還覺得鐘華甄奇怪,從那時起她就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女子。

鐘華甄一頭青絲烏發披肩,只是覺得有些累了,瞞不下去的東西終歸瞞不下去,她已經要去青州,沒必要再因為這件事把他惹氣好幾遍。

她沒擡頭,也沒看見李煦在不停揉鼻子,鐘華甄是瘦弱的,但該有肉的地方也沒少,摸起來渾身都是彈軟,讓人愛不釋手。

李煦覺得鼻子莫名其妙癢,雖說和鐘華甄認識這麽多年,但他第一次見她的身子,小時候的已經沒什麽印象,而上次共浴,只見她一個脖頸。

當他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時,他瞬間抽回捏住她下巴的手,立馬轉過身背對她。

鐘華甄微微茫然,不知道他不停擡手在幹什麽。

李煦一直是高傲自大的,頭次覺得自己整張臉都丟盡了,他直接就想離開,南夫人突然在外面喊了一聲,“世子,現在該醒了,長公主讓您過去一趟。”

李煦和鐘華甄心中都是一緊。

鐘華甄衣服還是松松垮垮的,她還沒來得及穿上,李煦便跳上她的床。

南夫人手裏端個盛洗臉的熱水盆,冒出騰騰熱氣,旁邊掛條巾布。

她要把幔帳收起來,掛在一邊,鐘華甄縮在被窩裏,立即開口叫住她道:“南夫人,我今日很困,你同母親說我明早再過去。”

“可世子已經睡了半個白天,該起來動一動,這樣晚上才睡得好。”她掛起了一邊幔帳,幫她弄了弄被角。

被窩裏輕動了一下,鐘華甄身體突然一僵,她耳朵倏地一紅,道:“我要睡了,燈光刺眼,你幫我滅了。”

“世子怎麽了?”

“同母親說我明早過去,我想吃蜂蜜糕,讓廚房備好。”

南夫人聽出她是真不想起身,只能嘆口氣,連小七都沒說,把幔帳重新放下,去熄了燈。

屋裏瞬間暗了下來,南夫人說:“世子也不用擔心,去青州的事耽誤不了多久,陛下疼愛長公主,已經松口這件事。待會老奴來給你按按筋骨,免得睡久不舒服。”

鐘華甄整張臉都是紅的,胡亂應她一聲,生怕她發現自己衣服系帶沒系上。

南夫人手裏拿盞燈,出去回長公主的人。

鐘華甄屋子布置不算繁雜,各物擺放井井有條,她的心臟快得就像要跳出來,李煦擡手捂住沾血的鼻子,從床上起來後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就走了。

鐘華甄也沒敢叫住他,等他走後,她才恍恍惚惚起身,拿面盆架旁的巾帕沾熱水,擦去胸間的血跡。

……

李煦趕在宮禁之前回了宮。

張相的那封信他已經給張夫人看過,張夫人悲慟許久,誰也勸不住。

李煦跪在她面前,低頭跟她說自己不會辜負張相的期待,張夫人才淚眼朦朧地喊了幾聲好。

京城開始戒嚴查突厥人,但整整一天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旁人不知道太子從哪得到消息,但他吩咐時怒氣十足,就像要把人活剮一樣,也沒人懷疑真實性。

鄭總管能猜到一二,但不敢說,長公主直接闖東宮把鐘華甄帶走,說好聽點是久未回京想見兒子,這要是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鐘家蔑視太子,不把皇權放眼裏,但皇帝都沒對長公主做出任何懲處,誰也不敢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