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4頁)

鄭沐名義上是鄭邗的女兒,實際上不過是鄭夫人陪嫁婢女的孩子,長得好看,賜鄭姓代表鄭邗對她的寵愛,她從莊子回京起就經常和他同吃同住。

鄭邗子嗣不多,大女兒早就遠嫁,鄭沐如果懷的是鄭邗的孩子,那府內就得供起來,若是周家小兒子的,那留著也沒什麽用。

“周吝是墻頭草,不能完全信,”大司馬說,“孩子的事等邗兒醒後再說,扶我起來,我去看看邗兒。”

鄭壇忙扶大司馬起身,出門去看鄭邗。

……

鐘華甄被李煦鬧了一頓後,白天的悶氣消了不少,第二天一覺醒來時,連精氣神都好上許多。

長公主大清早便來看她,見她面色確實比那天紅潤之後,放下心來。

可她還是把鐘華甄說了一頓,話裏話外都透著李煦掃把星害人,就差禁止她和李煦來往。

鐘華甄躺在床上,無奈應下。

雖然長公主大清早就過來,但她並沒在這裏久留,吩咐幾句鐘華甄好好注意身子,便又回了佛堂。

等長公主離開後,南夫人才從檀香木櫥櫃中拿出一盒用來塗疤痕的清涼膏。

這盒清涼膏方才已經用了一些,只是長公主突然過來,南夫人便急急忙忙藏了起來。

天氣一時涼一時熱,琢磨不透,屋子的門窗緊閉,連帷幔也放下來。

鐘華甄輕解衣衫,幹凈白衣斜搭在手肘,露出小巧圓潤的細肩,青絲長發垂在另一邊,南夫人給她肩上的牙印抹藥。

她現在沒束胸,酥|酥|翹翹的胸|口鼓起誘|人弧度,堪堪撐住衣袍,從上往下看時,已經能看出未來雪堆|溝壑的雛形,精巧無暇。

南夫人看著細|嫩肌|膚上的牙印,頓時生出心疼,手上動作都輕柔許多。

“老奴昨夜有些勞累,便睡得熟些,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又會突然過來。”

“他還是以前的性子,沒發覺什麽奇怪,”鐘華甄沒把他昨天的胡話說出來,“我瞧他應該是有事,順路來找我一趟。”

“侯府守衛森嚴,他就算再順路也不該順來你的住處,”南夫人沾著藥膏輕塗,“長公主與威平候感情深厚,至今都沒接受威平候離世的事,當年跟外邊說你是男孩也罷,偏為了威平候讓你二十歲才能襲爵,若是能早些,便也不必困在京城之中。”

長公主與威平候的夫妻情意常被世人津津樂道,即便是有個鐘華甄在,她也保留了許多威平候的東西。

皇帝對她實在寵愛。

“連陛下都由了她,倒不必強求母親,”鐘華甄輕嘆,“路老說我身體本就差,近些年才養好,若是不趁月份小流掉,怕是會出別的事。”

她是長公主和威平候唯一的孩子,無論出什麽事,都該為鐘家誕下一個後代,但時機還沒到,這孩子要不得。

若是貿然因為李煦而不能生育,長公主會想什麽,她也不知道。

南夫人只是個小嬤嬤,也沒法子,“到底是難辦,如果現在能離京一個月,這是最好不過的,一直往下拖,實在太傷身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鐘華甄輕按額頭,她比誰都知道現在做的難處。

南夫人唉一聲,把藥膏合上收起,放回檀香木匣中,“世子肩上這疤痕不深,再塗兩天應該就消了。太子也是,明知你身子細|嫩,怎麽還想著做這種事?”

鐘華甄微微拉起衣袍,輕輕遮住自己的傷口,說:“太子的脾氣一向如此,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沒變。”

他們小時候的關系並不好,李煦覺得她什麽都不會,蠢笨異常,嚴禁她靠近自己,如非必要,必須離他一丈遠。

鐘華甄又不是傻子,這小屁孩心裏在想什麽,她還猜得到——不過是覺得自尊心被冒犯,又恰好遇上沒繼承半點威平候風範的她。

鐘華甄還沒做他伴讀前,極少出門見人,偶然進宮也是隨著長公主一起,專門避開繼皇後。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還不知道她是威平候府的世子,趾高氣揚地遞了封書信,青澀地寫著準許她做他的太子妃。

李煦的字稍顯稚嫩,鐘華甄那時覺得自己的咳嗽病都要犯了,偏她才六歲,長公主沒找什麽人教她,她最後便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懂,讓太監把這封信轉回給太子。

後來她被皇帝指給他做伴讀,他也總算清楚她是誰。

李煦崇拜她父親,對她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體十分不屑,他甚至覺得她有辱威平候門風。

等他們關系莫名緩和後,李煦又開始嫌棄她身上的奶香氣,鐘華甄深覺除了自己識趣的性子外,渾身上下,沒一處招他喜歡的。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這根本就是一難以伺候的祖宗,任性妄為,上一刻是一種想法,下一秒又換成另外一種,極其難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