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他的力氣著實是大,鐘華甄感覺狠狠撞了下墻,又剛好碰到昨夜洗澡跌坐時擦傷的地方,生理性眼淚湧上。她手抵在他胸前,覺得自己脖子疼,肯定紅了。

李煦皺著眉,松開她,“嬌氣至極,我又沒用力氣,哭什麽?昨天不是挺囂張的嗎?”

鐘華甄倒也沒脆弱到哭,她擡起手臂抹掉眼淚,搖頭道:“殿下神力,我有些疼。”

李煦嫌棄,卻也沒再說她,只是捏起她的下巴,看她微紅的脖頸,隨口問:“來找我做什麽?”

鐘華甄穿得厚實,連暖手的銅爐都沒帶,她本來就怕冷,這樣也正常。

她的身體白,沾上紅痕尤為明顯,東宮時常備著各種擦拭的膏藥,大多都不是為了李煦,只是防她這又嬌又弱的身子。

鐘華甄先深吸口氣,做出一副懇切道歉的模樣,說:“我昨夜身子不舒服,望殿下恕我言行得罪。”

李煦直言道:“本來就是你錯,你該當場就向我致歉。”

鐘華甄雖然早猜到他就是這麽想的,但還是揉揉了額頭,道:“可你真的不該時時去侯府,我母親對你怎麽樣你也知道,若是知道你在我屋子,就算不當場說你,也得把這件事告知到陛下面前。”

“你若是願意住到東宮來,我何必多此一舉。”李煦一直看不慣長公主對鐘華甄的管束,“走吧,隨我去寢殿,我給你找藥擦擦。”

鐘華甄跟在他後面,問道:“聽說你昨天晚上遇見了鄭壇,怎麽這麽巧?”

“就是巧合,”李煦邊走邊道,“即便我不到,魏尚書也會趕到。”

“我覺得有些奇怪,魏尚書從府中離開到刑部,就算趕得再快,恐怕鄭壇也早就把人提走了,”鐘華甄想了想,“刑部那時候應該沒什麽人能攔住鄭壇。”

李煦回頭打量她,“你在質疑我?”

鐘華甄搖頭。

他伸手捏她的臉以示懲罰,“我說趕得到就趕得到,瞎操心。”

鐘華甄懂了,他在大司馬府安插了人。

她沒再多問。

這幾天的天氣都很好,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下人還沒察覺到太子的壞心情,他就和鐘華甄和好了。

這兩個人少有爭吵,大多數時候都是李煦的臭脾氣不招人待見,鐘華甄性子好,不會同他吵。

東宮沒起什麽大事,安安靜靜,此時的大司馬將軍府卻壓抑得多,一個健壯的小廝躺在地上,身體一個大窟窿在不停流血,人已經死透。

外面侍衛進來把他擡下去,旁邊的鄭壇手裏拿劍,丟在地上,對坐在上位的老人說:“我早就說大哥的事不簡單,吃裏扒外的東西,要是大哥有事,我非得他一家償命。”

“壇兒,你太過心浮氣躁。”老人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他是大司馬鄭質,掌握武營兵將,這些時日沒睡過好覺,老態盡顯,唯有一雙眼睛,看不穿也看不透。

“大哥長我十多歲,待我如親兄弟,我如何受得了這些探子!”

大司馬沒說話,他看向鄭壇。鄭壇雖是從從遠房鄭家抱回來的,但一直敬鄭邗為親兄長,馬首是瞻。

他什麽都沒說,只道:“你有心,邗兒會知道。”

鄭邗到現在還沒醒,一直用人參吊著命,大司馬只有鄭邗一個親生兒子,比誰都要上心。

將軍府上有不少探子,他都知道,但鄭邗身邊的人都是精心挑選的,絕無別人派來的暗探。

鄭壇拿起壺茶,牛飲一口,“昨日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信給太子,我早就把馮侍郎提出來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若非他去妓坊阻攔鬧|事,大哥的侍衛也不會漏出馬腳,讓太子的人有機可乘,只抓出一人,實在可恨。”

大司馬沒他反應激烈,只是道:“三皇子要保馮侍郎,你就算能帶他出來,也不可動他分毫。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太子,你也不可胡說。”

鄭壇聽他的話,也慢慢冷靜下來,“即便大哥遇險的事不是太子所為,但宋之康的死絕對和他脫不了幹系,倘若不是鐘家動不了,我定要他嘗嘗失去好友兄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