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4頁)

然後只掙紮了一頓飯的功夫,他就回絕了縣裏的工作,說要在紅豐大隊好好歷練更縱深地學習。

他工作之余照舊往姜蕓家跑,吃飯、澆菜地、推磨、幫忙幹力氣活,忙得不亦樂乎。

今兒大隊裏分麥子,按照人口數和工分來分,各家拿著戶口本去領糧食。

姜蕓只去大隊部走了一圈和張愛英、孫桐幾個說了說話,人太多輪到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就讓小哥倆排隊,她先回家收拾裝糧食的大缸。

福爺爺是會計,要帶著幾個記分員一起打算盤、掌秤,也很忙。

鄭畢臣就和小哥倆排隊,這一次他直接跟任向成說好,把他那一份拿出來放在姜蕓家。

任向成、楊晴等人覺得是應該的,人家鄭畢臣不在知青點吃飯,還把口糧放這裏也不合適,之前已經吃了倆月,也該知足。

但是其他知青免不了嫉妒眼紅,男人嫉妒鄭畢臣,女人嫉妒姜蕓,背地裏少不得編排一些不好聽的。當然,沒人敢當眾說,既怕鄭畢臣打架,也怕福爺爺問到臉上,只能私下過嘴癮。

等小哥倆領了麥子,鄭畢臣也領到自己的,他借了隊裏的小推車要一起推去姜蕓家。

荊澤艷和一個叫常而復的男知青忍不住說風涼話,“鄭畢臣,你這是真把自己當人家男人了啊?”

常而復笑得不懷好意:“老鄭你可想好啊,你要是紮根在農村,你爸媽怎麽辦啊?我可聽說了,她根本就不能生了,哈,一個被穿過的破鞋。”

哈了一聲,後面的幾個字沒發出聲音來,所以別人也聽不見。

姜蕓離婚以後,宋婆子恨得牙根疼,背地裏沒少散布姜蕓的壞話,什麽她不能生了、不檢點如何如何的。

本身就嫉妒姜蕓想尋摸她倒黴事兒的人自然如獲至寶,私底下拿來嚼舌頭。

鄭畢臣推著麥子正要走,沒聽清他說什麽,就問:“常而復,你說什麽?”

小海耳朵尖,“他不能生了,他生什麽?”

常而復見被小孩子聽見,趕緊岔話題說自己什麽也沒說,他們聽岔了。

鄭畢臣卻臉色一變,立刻就明白常而復說什麽,他住在知青點,別人嘀嘀咕咕的事兒他雖然聽不全,隱約能猜個大概。

之前他們沒當著他的面說,他抓不到現行也不好鬧,這會兒常而復當面說他立刻就冷了臉,“常而復,你說的是人話嗎?一個大老爺們,嘴巴跟糞坑那麽臭?”

常而復也惱了,“怎麽,鄭畢臣你以為你巴結上村幹部,我就怕你?我他娘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我怕什麽啊?”

鄭畢臣:“來你把話說清楚,誰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

常而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誰做了誰知道,反正不是我。”

鄭畢臣把車子一放,上去就要扯常而復的衣領,“你現在就說清楚!”

常而復嚇得趕緊躲開,還做出一副惹不起躲得起的樣子,“算了,我可不和你一般見識。不心虛就不生氣。”

任向成和楊晴忙勸架,讓他們不要沖動。

鄭畢臣:“我一樣不心虛,倒是有些白眼狼,剛來的時候賺不出口糧來,借我的糧票。常而復,你前前後後借了我四十斤糧票,到現在也只還了三個窩窩頭,大家夥兒都能作證。”

每次給他一個窩窩頭,常而復一副玩笑的口吻說什麽這就是還你賬了啊。

呵呵,以前還想算了,現在必須要回來!

常而復卻不想認賬:“鄭畢臣,你說啥就是啥?我怎麽不記得?你有借據麽你!”

他篤定鄭畢臣拿不出借據,當初雖然寫了,但是鄭畢臣後來說找不著了。好幾年過去,他一直不要,早拉倒了。

任向成打圓場:“回去說呀。”他讓常而復道個歉不要鬧不好看。

常而復卻自以為得理一樣,還想反將鄭畢臣一軍。

楊晴看不過眼了,她道:“常而復你別過分了,你借鄭畢臣的糧票一共十來次,我和任隊長都是見證。你要是想要借據,在、在任隊長那兒收著呢。”

鄭畢臣以前太大方,他東西都給幾個好友隨便用。

其他知青也有指責常而復想賴賬的。

常而復臉色一變,見有人作證,那借據反而不重要了。這時候,大家都講究個信用,一般人不撒謊。

他立刻大聲道:“什麽賴賬,誰賴賬?鄭畢臣你也太小氣,猴年馬月的賬你還提?就那麽幾斤斤糧食,你至於七八年還提?這麽小氣,還是不是爺們兒!”

荊澤艷看著鄭畢臣,也酸溜溜地道:“鄭畢臣你也別太逞能了,咱們知青才是一起的呢。”

鄭畢臣冷冷道:“滾,我恥與你倆為伍!”

荊澤艷被他氣得尖叫了一聲,“鄭畢臣!”

小海小河沒明白怎麽回事,畢竟孩子小,姜蕓又不許他們和那些說葷話的人一起玩兒,蛋蛋兄弟是吃貨,鐵頭和柱子也只想撿柴火賺雞蛋,不會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所以他倆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