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沐寒川想起自己曾想要封印幻境記憶一事,“師尊,這世上可有抹除人記憶,或者篡改他人記憶的法術?”

淩蒼瞠目,“你懷疑為師的部分記憶被抹除或篡改了?不可能,從未聽說有如此法術存在,有違天和,天道不會允許這樣的法術存在。再者,也不是為師這般覺得,但凡認識你師兄的,都知道他是隕落在無邊秘境。”

“寒川只是做個大膽假設,如此是不可能,倘若……”沐寒川擡頭看天。

淩蒼見他如此,厲聲道,“昭衍,你雖修的是天道,並不代表可以懷疑天道。你最明白,天道是使天地運轉的存在,若天道有暇,這天也塌了。”

這就是當初他為何那般擔心徒弟會入無情道的原因。

天道無情,修著修著可不就可能一不小心修岔了,修到無情道去了。

再者,他就沒聽說過有這個道,導致別人問起他的徒弟到底在問道塔裏入了什麽道時,他都不知道如何說,說出來準被人當傻子。

沐寒川收回目光,“師尊可曾聽說過除了我們這一代的其他氣運子?”

淩蒼想了想,搖頭,“有氣運較好的,但談不上是天選者。”

“那師尊就不曾懷疑過這裏面不正常嗎?千年,乃至萬年,就這一代氣運輩出。”

“氣運子不都應運而生嗎?雖說玄清宗不怎麽相信歸一界的封印最後是靠氣運八子來打開,但與氣運子肯定脫不開關系。”

沐寒川點點頭,看來還是小姑娘的腦子與別人不同,只她最先懷疑氣運子不對。

“隨為師去見你太師叔祖。”

淩蒼手一揮,卷著徒弟消失,眨眼便落在玄清宗後山禁地。

兩人剛站定,洞虛就憑空出現在眼前。

“你師徒二人一道前來,可是出了何事?”總不能靈霄宗又無事生非了。

淩蒼將玉簡給他看,“還請師叔祖解惑。”

洞虛看了後,臉色也沉了幾分,“整個歸一界都知曉你大弟子是隕落在北域的無邊秘境,而今這玉簡卻出現在東域。”

“師叔祖可還記得從何得知韶遠是死在無邊秘境的?”

韶遠是他給大徒弟取的道號,希望他韶華不負,修途不止。

虛皺眉,“不是你說的?你親自去了趟北域確認的,消息傳出去就都知道了。”

他這麽說,淩蒼就想起來了,“我記得,我是帶著韶遠的魂燈去了趟北域,可是,我如何也想不起來韶遠隕落時,傳到魂燈的最後一個畫面是怎樣的。”

但凡點了魂燈,隕落前的最後一個畫面都會傳到魂燈裏來,好叫人知曉是如何隕落的。

洞虛摩挲著手裏的玉簡,“兩種可能,一是這玉簡有人作假,二是你的記憶極有可能出了差錯。”

“玉簡是從師兄的洞府裏出來的不假,洞府是師兄的後人用血脈開啟的。”沐寒川道,他更傾向於這玉簡是真的。

“我決定去東域一趟,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淩蒼立即拍板決定。

洞虛把玉簡還給他,“都過去五百年了,即便有線索也早斷了,無論是什麽,該來的真相總會來,盡早提升修為為重。”

淩蒼臉色微變,“師叔祖可是預感到什麽了?”

自從師叔祖預感到交好蘇家那丫頭對玄清宗有好處開始,淩蒼就對他家師叔祖的預感很看重。

洞虛負手而立,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原還能有若有若無的預感,而今好像屬於歸一界的天象徹底被打亂了,是好是壞尚未可知。”

淩蒼聽他這般說,忍不住皺眉,“莫非天機宗說的是對的,是變數導致歸一界走上一條未知的路?”

沐寒川皺眉,“師尊何時也開始信變數一說了?”

淩蒼瞪他,“你先別急著護,為師只是在就事論事,沒別的意思。”

洞虛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個來回,“你二人有事瞞著我?”

淩蒼笑眯眯地拱手,“恭喜師叔祖,玄清宗很快就有喜事了。”

洞虛聽了再一想,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之前他就納悶昭衍這小子怎會突然這般殷勤,還以為是饞上蘇丫頭的手藝了,敢情是連人都看上了。

“昭衍的氣運最好,他看上的人怎可能會壞事,哪怕是變數也是好的變數。”洞虛當下對變數一說下了決論。

淩蒼這會有心情擠兌徒弟了,“我也沒說什麽,瞧把他急的。”

洞虛嫌棄地看他一眼,“快兩百年才尋到個心儀的姑娘,換你這年紀,你鐵定恨不

得拴褲腰帶上。”

淩蒼一噎,“師叔祖,咱五十步笑百步吧?”

論年紀,您不是比我更大,不帶這樣以大欺小的。

沐寒川見兩位加起來都上萬年歲數的人鬥上嘴了,淡然告退,“師兄的事已稟明師尊,寒川便回去執行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