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和光了?(第4/5頁)

不過她進階太突然,法袍還沒備好,就仍先穿著淡黃衣裙。

此時,她正乖乖站在啟明學堂中。山長在她面前的台階上,背後就是刻有《啟明規訓》的白玉碑。

按規定,和光境修士離開啟明學堂前,都要聽一番山長訓話。其余師長散在山長兩側,無論修為高低,都是一副欣慰表情。

天權啟明,啟蒙授業,從來只盼著學生越來越好。這便是真正為人師者的心態。而願意在啟明學堂待下去的修士們,都是真心愛護本門弟子的前輩。

好比這一把山羊胡子的山長總是笑呵呵、慈眉善目的,背後總被人叫“老狐狸”,卻從來因材施教,對學堂裏的每個人都了解得清清楚,更是對謝蘊昭在學堂內那些雖然出格卻無害的行為裝聾作啞,縱容她上躥下跳。

何燕微站在她身側,懷裏已沒了那把日夜抱著的長劍。她劍心已成,長劍便化為劍丸,平時都在丹田中蘊養。謝蘊昭對她擠眉弄眼,她目不斜視,唇邊卻飛上一絲笑意。

其余看熱鬧的弟子擠在門外,滿臉羨慕。

“道法自然”的牌匾下,山長將一本紙質手抄版的《啟明規訓》交給她們二人,端肅神色,說:“仙路莫測,考驗良多。你們兩人要時刻對天道心懷敬畏,卻也不能裹足不前。如何平衡,還要自己探索才能知曉。”

“是,晚輩會謹記在心。”

兩人都很尊敬山長,恭恭敬敬行禮答道。

“好孩子。”山長笑了,又說,“燕微已入劍道,我很放心。阿昭,你卻晉升太突然,有些事還沒來得及教你。你可知道修士的修行方向?”

謝蘊昭回答:“是法修、劍修、玄修。”

“三者有何不同?”

“法修道基在道法本身,劍修人劍合一,玄修則以技藝載道。”

“那法修為何都須佩劍?”

“劍為百兵之王,與道同符,君子比德焉。因此,法修配劍,最利於體悟大道。”*

“不錯,老夫就知道你這闖禍頭子看似頑劣,實則很是用功。”山長笑得兩眼眯起,“阿昭今後想走哪條道路?”

謝蘊昭想想,道:“我想走法修的路子。”

山長問:“不修劍?”

燕微也看來,似乎有些遺憾。

謝蘊昭搖頭道:“我沒有燕微那樣的純粹之心,也不像師兄劍心天成。更重要的是,我做什麽事都先想想有沒有偷懶的法子,實在和劍修‘一劍破萬法’的心氣格格不入。要說玄修,我也沒有為技藝奉獻的誠心。想來還是法修適合我。”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山長笑罵一句,“聽聞你從寶庫中取了那五火七禽扇出來?既然要走法修的道路,你用它倒也合適。”

“山長您知道那扇子的來歷?”謝蘊昭眼睛一亮,“能否請山長賜教?我只聽說那是柄年代久遠的扇子,還劣跡斑斑,具體怎麽回事卻不大明白。”

“這就是書讀太少的後果。”山長有些促狹地笑道,“那扇子啊,是從門派創立開始就待在寶庫中的,距現在也有近十萬年了。”

“十萬年……!”

“漫長到難以想像的時光,是不是?在它面前,我們可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晚輩。也許是因為這五火七禽扇從來沒有選擇過主人。也沒有人知道它最初由誰鑄造,又由何人使用過。”山長捋著胡須,似乎通過敘述看見了一幕幕滄海桑田。

“它就像一個頑皮的老前輩,平時窩在寶庫深處,興趣來了就喜歡偷襲寶庫裏的弟子,像偷偷敲一下他們的頭啊,假裝自己選中了他們、臨到頭又突然飛走啊,跟著別人把他們選好的東西全都撞飛啊……林林總總,確實稱得上劣跡斑斑。”

謝蘊昭被山長的描述逗得笑起來。

謝蘊昭就問:“那這‘老前輩’是不是很厲害?”

“這又是一個奇異之處。”山長笑道,“它展現出來的樣子,只是下品法寶。但師門前輩留有記載,稱它並不完整。真正的五火七禽扇,是上古大能的心愛之物……但隨著時光流逝,它只保留下一火一羽,威力大不如前。如果能找到合適的材料,興許能重見五火七禽扇的風采。”

難怪系統說五火七禽扇缺失了部件……融合離火金羽後,就還剩四火五羽需要修補了。

謝蘊昭想著,口中道:“合適的材料容易找麽?”

“太渺茫了。”山長搖頭,鄭重囑托,“阿昭,你聽好了,法器是修士的一大助力,但法修的根基終究在道法,如果過於沉迷外物,反而容易忽略自身的修煉。還有燕微,你修劍道,更是要摒除對其他法器的向往。當用則用,卻不可忘記自己的根基。”

兩人道:“是,多謝山長教誨。”

謝蘊昭挺樂觀的:萬一以後慢慢抽獎,就都把材料抽出來了呢?抽不到也沒事,好歹可以搖著扇子冒充一把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