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藥酒

出了宮門,鄭國公笑吟吟向蕭達拱手:“蕭將軍,多謝了啊!”

蕭達臉色難看,哼了聲,甩袖而去。

本想借機打壓一下鄭國公,沒想到皇帝的反應出乎意料。罰俸半年,雖然不疼不癢,可這是在打他的臉!

還有蕭廉,本想過陣子給他謀個差事,現在皇帝親口說他膽大妄為不走正道,這事算是泡湯了。

總之,這一狀告得血虧。

蕭達還是想不明白,皇帝怎麽會站在鄭國公那邊的呢?

俞慎之跑來禦前奏對,是俞家表態了嗎?

還是說,世子說對了……

鄭國公府,收到消息的老夫人松了口氣。

大長公主笑道:“您瞧,沒事了吧?可惜陛下還是給蕭家臉面,只罰了半年薪俸。”

“這就夠啦。”老夫人道,“明著只是罰俸,暗地裏蕭家虧的多了。”

度過難關的鄭國公府歡天喜地,留她們下來用飯。

過後,老夫人送了一匣子珍珠給池韞:“好孩子,拿回去做首飾。”

這是感謝她出手相助。

池韞笑著接了,與大長公主出了鄭國公府。

上車時,池韞道:“義母,您先回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大長公主點點頭,只囑咐她一句:“早些回來。”

池韞恭送她離開,再招手叫來自己的車:“出城。”

……

樓晏出了宮,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先是打馬球,再是告禦狀,一整天都不安生。

他上車閉目養神,寒燈知趣地坐到外面去,不打擾他。

馬車駛得飛快,過了一會兒,樓晏忽然驚醒。

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到?

他撩起車窗的簾子,卻發現景物不對。

“寒燈,這是去哪?”

寒燈探頭進來,笑嘻嘻道:“公子別問,等會兒就知道了。”

樓晏納悶,這個寒燈,什麽時候也會自作主張了?

幸而沒讓他等太久,車停了下來。

樓晏發現是城外那座別院。

寒燈伸手:“您請。”

樓晏跟著他,到了書閣下面。

寒燈停下不動了。

樓晏看了他一眼,舉步上樓。

寒燈笑眯眯進屋,看到坐在桌邊的絮兒,觍著臉上前:“姐姐,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是不是賞我杯茶?”

……

推開書閣的門,書架層層排列。

順著走到底,有少女坐在窗下,手裏握著一卷書在讀。

面容如玉,眉目如畫。

看到他過來,她擡起頭,露出笑容:“來了?”

樓晏停了一下,才在她對面坐下。

“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

池韞伸手給他倒茶。

樓晏看著她的手出神。

真是奇怪,明明和玉重華是完全不同的長相,可在他眼裏,就是能重合到一起。

在他喝茶的時候,池韞從書案後繞出來,到了他身邊,然後……

“幹什麽?”樓晏手一抖,灑出些許茶水,慌忙放下茶杯,按住她放在他腰間的手。

“解腰帶!”池韞理所當然地說。

樓晏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什麽鬼?突然伸手來解他腰帶?

“快點。”池韞還催促,“讓我看看。”

“看、看什麽……”他的聲音都不穩了。

“看你的傷啊!”

樓晏愣了一下,終於恢復了理智。

“蕭廉先前打中了你,是不是?我瞧他下手不輕,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傷到了。”

“……”樓晏沉默了一會兒,說,“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不行,我還不知道你?有事也會說沒事。快解開,不然我就親自動手。”池韞催促,“快點啊,等下天就黑了。”

天黑了,適合幹壞事……

樓晏發現自己的思路跑歪了,急忙拉回來。

“真的沒事,你看我坐立無礙。”

池韞不理會他的辯解,再次伸手去扯他的腰帶。

樓晏沒奈何,只能道:“好了好了,我來。”

他磨磨蹭蹭地解開腰帶,撥開衣衫,露出那一小塊地方:“你看,沒事吧?”

哪知才說完,就讓池韞拍了一下。

她生氣地說:“都青成這樣的,還說沒事?”

樓晏愣了下,想扭頭去看,可那處傷在後腰,看不見。

“還好我有準備。”池韞拿出藥酒,勒令他,“側過去,給你揉一揉。”

樓晏的視線又落在她的手指上,不由順著話意想了一下,頓時身上好像燃了把火。

他低聲道:“真的不用,叫寒燈給我揉就是了。”

“你怕我技術不好?”

技術……

樓晏快要無地自容了,他到底在想什麽?

“沒有這回事。”

“行啦,你別耽擱時間。”池韞倒出藥酒,在手心搓了搓,“我還得回去,等會兒天黑了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