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試藥

那個人到底是誰?她說話的聲音不對勁,聽起來像是通過陣法模擬出來的聲音,明明就是丹符宗兩個渡劫期之一,需要偽裝到這種地步?

還是說,這天底下還有別的渡劫期丹藥大宗師?

杜支祁站在原地,只覺心中疑竇重重。

洞府外,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響起,“木遠,發生什麽事了,你的洞府怎麽塌了?”

杜支祁將丹藥放入隨身法寶裏,抱著貓就出了洞府,在跨出洞府的刹那,他臉上多了一抹紅暈,整個人顯得有些驚慌,結結巴巴地道:“師父,我剛剛煉丹不小心炸爐了。”

站著洞府門口,目露關切的女子正是杜支祁畫上那只著肚兜和薄紗的女人,也是他的師父木飛雁。

“有沒傷到哪兒?”木飛雁神識立刻掃了過去,發現木遠沒受傷,她才松了口氣。

“距離丹道大比的時間不遠了,師父知道你有壓力,但也要勞逸結合,不能太逼自己。”她打算進去看看弟子炸掉的丹爐,幫他分析一下是哪兒出的差錯,哪曉得正要開口,就見木遠將手臂擡了起來,卷起袖子給她看,“傷到了。”

他手臂上有幾個爪子印,都被抓出了長長的血痕,最深的那道皮肉都翻卷了,顯然是他懷中那三階靈獸白貓的手筆。

“炸爐嚇到小雪了?”木飛雁就伸手去摸小雪的頭,還用手指輕輕刮它下巴,小雪就自個兒把脖子伸長讓她摸,還發出愜意的哼哼聲。

木遠便不滿地哼了一聲,直接擡手捉住了師父摸貓的手,“師父,受傷的明明是我,你怎麽反而去哄它。”

十幾歲的少年郎,身材頎長如挺拔的小白楊,容貌俊秀,一雙眼睛像貓眼兒似的又大又圓,眼角微微上挑,純真中又多了一絲兒風流。

最重要的是,他眼角還長了一顆紅色小淚痣,略顯風情。

明明修為比她低許多,抓她的手又未曾用力,卻又帶給她極大的壓迫,叫她無力掙脫。

木飛雁心湖猶如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翻湧又滾燙,但她臉上神色淡淡的,微笑著說:“還不是因為你嚇到小雪了,我這有藥膏,擦一下就好。”

說罷,她便稍稍用力想抽回手,不料他捉得有些緊,好在最後終於松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木飛雁覺得他的手指緩緩滑過她的手背,讓她從腳底湧起一股戰栗感,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此前修煉時滋生的那些讓人難堪的心魔,就那麽突兀地湧現在腦海之中,木飛雁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後把藥瓶子掏出來,深吸口氣後用手指沾了點兒清涼的藥膏,抹在了弟子露出來的傷痕上。

指尖兒將藥膏抹勻,她把藥瓶子整個遞給他,“三天兩頭都被小雪抓,這藥膏就放你這兒。”

木遠依舊擡著胳膊,說:“疼,師父要不給我吹一下?”

鬼使神差一般,木飛雁低頭下去,在他傷口上輕輕吹了口氣,木遠便高興地道:“好了。”他把袖子放下,問:“師父要進去看看嗎?”

木飛雁搖頭,“師父還有事就先不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還有靈石嗎?”洞府都是有陣法的,簡單的破壞用靈石即可恢復。

“有有,師父你忙你就先去吧。”

木飛雁點點頭離開,只是她轉身後走了一段路,神識依舊能感覺到徒弟目送她遠去的視線,她腳步稍稍一頓,隨後加快腳步,等注意到徒弟進了屋子,她才卸下臉上冷靜的偽裝,形容狼狽地站在墻角。

她,一個金丹期大圓滿的女修,竟然對自己的入門弟子有了非分之想。

就連修煉之時,都會想到自己穿得清涼,在他面前搔首弄姿,她還去親吻他眼角淚痣。

她怎能生出如此齷蹉的心思!

木飛雁充滿自責和愧疚,然她控制不住自己,無法不去想,仿佛一閉眼,她便能看見他,只有他。

不行,她得去找些事情做,不能亂想了,這般想著,木飛雁索性外出歷練,希望在望川山脈裏獵殺靈獸尋找藥草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另外一邊,返回洞府的杜老魔把洞府修復,接著罩上了一層結界。

他開始研究那丹藥。

神識一點一點侵入其中,試圖將香丸裏的每一味藥材分析出來,然而一天一夜過去,他也沒有完全辨認出來,不過他經過許多測試,可以肯定這香丸無毒。

沒有毒,那有什麽藥性呢,真的能解他的毒?

給他下毒的人可不一般,那女人死了千多年,墳頭草只怕長得比人還高了,就丹符宗那兩個渡劫期,千年之前給她提鞋都不配,真能解他體內的毒嗎?

杜支祁喜歡女人。

他還喜歡把女人都畫進畫裏收藏。

一筆一筆勾勒,元神一點一點的引入其中,使得畫作栩栩如生,每一張畫,都是一個女人。那畫裏有她的喜怒哀樂,有她的靈魂,自然是最真實又瑰麗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