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3頁)

風遙音看見了池殊和他的下屬,後者還沒有發現她。

池殊不是什麽好人,風遙音曾偶然碰見過池殊處置人的殘忍手段,此刻那位下屬戰戰兢兢地跪在池殊身邊,臉上懼色一覽無余。

風遙音直覺不對,屏息凝神,有意想聽池殊打算做什麽。

下屬即便害怕,還是盡職盡責地回報:“在溫顏身邊的那位,應當就是禦嶺派的大小姐,唐依。”

“是她啊。”

池殊嗓音輕柔,卻不是讓人舒適熨帖,而是讓人無端酥了骨頭或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之間的區別只在於聽者會不會受到他的媚術影響,“明光尊者的女兒確有特別之處,看上去不過是練氣,居然能擋住我的媚術。”

他抱臂,一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婉轉千百,又莫名不顯女氣,有種詭異的平衡把握:“難道是什麽特殊的法器麽……這可對我不利呀。”

這話中透出來的意思不用說都聽得出來:對我威脅這麽大,我可得好好計算。

風遙音冷著臉,直接走出來,拔劍的錚鳴聲毫不控制,聽得人耳朵發麻,劍鋒直指池殊:“池少主,請你自重。”

池殊和下屬都沒想到好好的地方會突然蹦出來個人,而且不知道這人是氣瘋了還是怎麽了,不加掩飾地直接拔劍,擺明了說自己在偷聽,還如此不善。

簡直了!

池殊臉上的狠厲瞬間被掩蓋,他笑了笑,和氣地道:“我記得你,應該是淩肅真人的弟子,風遙音。若我未記錯,你入禦嶺派也有數十年,當熟悉派內種種,那麽……聽人墻角,拔劍相向,這便是你們禦嶺派的待客之道?”

風遙音確實很生氣。

她聽見池殊對唐依用媚術,血就一下子沖上頭頂,在外她確實成熟穩重,可也有她自我把控,從不和任何人走得太近的緣故——不與人過於親近,就不會有期待與牽掛。

所謂穩重、顧全大局,不過是還不夠讓她生氣。

池殊這話就是把禦嶺派帶著一起打,說風遙音入派日久,就是說禦嶺派壓根不會教人,上下都是失禮之徒。

風遙音沉著一口氣,剛要開口,淩空一道人影落下來,手中還捧著一樽白玉酒壺。

是祁沉星。

他竟已學會了禦劍。

祁沉星是奉了師命,過來給合歡城的少主送壺百年難出一壇的滄海釀,還沒到池殊的住處,見著下方對峙的場景,這才落了下來。

雖然對風遙音沒什麽好感,還存著戒備之心,但面對外人,孰輕孰重,祁沉星當然清楚,他先看向了風遙音,面子上做得很足:

“風師姐,這是何意?”

風遙音硬邦邦地說:“這位池少主對唐依用了媚術,我懷疑他心懷不軌,對我派大小姐惡意滿滿。”

話音未落,甚至只說到了一半。

祁沉星的劍也拔了出來,筆直凜然地對著池殊。

池殊看著自己面前的兩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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