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而後幾次與她相遇,他那霸道毫不講理的本性,便越發清晰且毫不掩飾起來。

對,這輩子的淩容與就是這樣的混蛋!

盛歡面色稍稍發白,貝齒壓著朱唇,心中又惱又怒。

“誤會?”淩容與察覺到她話中有話,沉吟片刻,似在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

半晌,他睨向她,眸底有不明情緒流轉,“你怕誰誤會?”

少年微微眯起眼,看人的模樣很叫人心生膽怯。

盛歡備感壓力,惴惴不安,心跳得飛快,卻仍擡起瀲灩雙眸,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

大年三十那日她想了一整晚,她決定不再屈服於淩容與的威脅,接受寧紹的心意。

既然淩容與想在眾人面前,營造一切都是她主動的假象,讓所有人都誤會她,那麽,她與其辯駁自己並不喜歡太子,不如直接表明她早已心有所屬,跟他撇清關系!

只是要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自己心有所屬,還是讓盛歡感到難為情。

盛歡眼睫微微一顫,原本還悄有遲疑,可抓在她手腕上,那雙冰涼大手的力道卻越發地重,仿佛在提醒她,她再不趁這次機會澄清自己與太子是清白的,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

她狠下心,閉眼道:“民女心悅寧公子,怕寧公子誤會,請殿下莫要再說這種話!”

寧紹愣怔了片刻,震驚的瞪大眼。

他雖已知曉盛歡也是對他有意的,卻是沒想過她竟敢在太子面前,大方坦承對他的心意。

寧紹欣喜若狂,不禁往前走了幾步,想將佳人奪回。

淩容與見他靠近,拉著盛歡往後退開,再站定,已是面白如紙,渾身如墜冰窖。

她喜歡寧紹?怎麽可能?

他連噩夢都未曾夢過這種場景,因為這種噩夢絕不可能存在。

淩容與一陣氣血翻湧,胸.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如針刺、如劍穿,一口猩甜猝不及防,湧上喉嚨。

他將她拽進懷中,修長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雖然面無表情,墨眸卻瘋狂湧動著瘆人的寒意。

淩容與艱澀地將喉頭那口猩甜咽下,狠狠捏著她的下顎,逼她看著他,“你剛說什麽?看著孤再說一次。”

說到最後,眼尾已經不受控的泛起瘆人猩紅。

喉嚨裏仿佛擱了一把鋒利的刀,每說一句話,每吞咽一次,它就會割一下。

盛歡自是不可能再重復一次如此羞人的表白。

她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死死地抿著唇,以無聲表示默認。

趙舒窈聽見兩人的對話,有一瞬的錯愕。

這是太子哥哥自己纏著盛氏女不放的意思?

怎麽可能,不可能。

她看向盛歡,眼中怒火更盛。

肯定是這個狐媚子對太子胡攪蠻纏,她先是勾.引了寧家公子,後是哄得她的太子哥哥團團轉,如今京城裏的兩個大好兒郎,才會在皇宮為她爭風吃醋。

如此一想,趙舒窈簡直就要氣死。

她大步向前,不由分說地抓住盛歡的手,手指僅差一寸就要觸上淩容與的手背,正想將兩人扯開,就見淩容與臉色驀地一變。

淩容與本就心口絞痛難耐,此時更是徹骨生寒,渾身打了個寒顫,彎起背脊,垂首猛烈地咳嗽起來。

原本緊緊攥住盛歡的大手,陡然松開。

“離孤遠一點!”

淩容與的聲音很冷漠。

趙舒窈一僵,不甘的咬了咬唇,眼眶紅了一圈。

他跟她說話時,話裏永遠帶著一股冷意,分外難以親近。

趙舒窈一直以為太子與人說話就是這般冷漠,故從不以為意,直到盛歡出現,淩容與每次跟盛歡說話時的語氣,都溫柔得令她瘋狂嫉妒,她才知道,原來太子的冷漠也是看人的。

“為什麽她就可以?”趙舒窈話說得委屈,惱怒的跺了跺腳,卻果真依言,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淩容與聞言,斂在長睫底下的墨眸,壓抑翻湧著嗜血的狠戾與恨意。

當然只有她可以。

前世害死盛歡的那些人,他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

今生他寧當惡人,亦要給她一世繁榮,保她一世無憂。

盛歡重獲自由,暗松一口氣,趁淩容與分心的瞬間,頭也不回的朝盛煊跑去,整個人躲在哥哥身後。

頃刻間,寧紹與盛煊兩人,已將她牢牢護在身後,擋得嚴嚴實實。

淩容與手裏的溫度再次消失,目光落在盛煊身後,隨著風雪微微飄揚的裙擺,重重的蹙起眉。

他擡手捂在唇邊,連續地咳了好幾聲,才終於勉強擠出一句話:“回來。”

淩容與話方落,就又猛烈地咳了起來。

大概是咳得太厲害,過於難受,低沉嘶啞的嗓音,才會壓抑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盛歡剛才差點就要被嚇死,怎麽可能聽他的話。

這裏是皇宮,她想就算淩容與再張狂放肆,也不敢與她的兄長及寧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