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第2/3頁)

聶輕寒點了點頭。

趙余不敢再留,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聶輕寒的目光落到了佛光崖巨石邊,親密交談的兩人的影子上,敏銳的聽覺恰恰捕捉到段琢的質問:“你究竟把我當作了什麽?”

年年正要回答,忽地感覺到懷中的任務手冊開始發燙,這是系統為了幫助她完成任務,特意開的新功能,提醒她聶輕寒已經到了附近。

他已經來了嗎?年年心頭微顫,不動聲色地掃過崖下,什麽也沒發現。系統不會弄錯,他必定躲在某個地方,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些話,當面告訴他實在太過殘忍,不如就借現在這個機會讓他明白過來。

年年深吸一口氣,掩面而道:“把你當作什麽,你居然問我把你當作什麽?阿琢,為了你,我不惜向自己的丈夫下毒,你居然還質疑我對你的心意?你……”她哽咽失聲,再也說不下去。

段琢見她低頭掩面,纖弱的雙肩微微發顫,一顆心仿佛被人攥住,隱隱作痛:“福襄,”心中終究芥蒂難消,“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願和他和離?”

年年幽幽道:“我名聲壞了,再要嫁你,豈不是連累了你?阿琢,你是心有大志之人,因為我受人詬病,壯志難酬,我於心何忍?”

段琢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口。

臨川王當年殺妻誅子不成,心病難消,早將他和母親視為仇敵。如今,燕淑妃在宮中受寵,延平帝對自己這個侄兒也青眼有加,臨川王心有顧忌,不敢對他們母子如何。可延平帝百年之後呢?

延平帝唯一的兒子是聶輕寒,福襄的丈夫,奪妻之恨難消,他豈能甘心北面而事之?而他指使福襄下毒,試圖壞他們夫妻感情,對方也心知肚明。兩人早已到了不死不休之局。

聶輕寒為人外和而內狠,又有福襄橫亙兩人之間,若是讓其上位,等待他們母子的將是滅頂之災。帝位之爭,他不能輸,也輸不起。

好在,聶輕寒和他的母親至今未獲皇家承認,出身有瑕疵,不可能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自己不出錯,未必沒有勝機。

福襄的顧慮沒有錯,這個節骨眼,他出不起岔子。即使她和離了,他也不可能馬上娶她。

可讓她呆在聶輕寒身邊,日日恩愛?

段琢心頭有如油煎,聲音低下:“你們朝夕相處,你若喜歡上了他,怎麽辦?”

年年斬釘截鐵:“不會的。聶小乙出身卑賤,我怎麽可能喜歡上這種泥腿子?”

段琢看著她:“口說無憑,福襄能否給我一個證明?”

年年問:“怎麽證明?”

段琢星眸暗沉,薄唇輕啟:“把自己交給我,為我生一個孩子。”

年年:“……”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段琢這又是鬧哪樣?原文中他明明提的是要她幫忙監視聶小乙,還帶改詞的?

段琢問:“你願不願意?”

年年頭痛:“我……”這個問題著實突破了她的恥度。

崖下驀地傳來“喀嚓”一聲。段琢倏地看過去,厲聲喝問道:“誰?”

回答他的,是男子熟悉的溫潤平和的聲音:“我。”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向崖上而來,隨即,年年看到了聶輕寒挺拔的身影。

他不疾不徐行來,清俊的面上不帶一絲表情,黑漆漆的鳳眼倒映著月光,幽深難明,目光淡淡,似在看她,又似在看她身後深不見底的懸崖。

無形的冷意彌漫。

年年的心頭生起一股戰栗的寒意,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起來,輕聲喚道:“聶小乙。”

“是我。”他向她伸出手,聲音平靜無波,“年年,過來。”

年年攥緊了身旁巨石的突起,渾身如被定住,一動不動。

他眼神越發幽深,聲音溫柔:“乖,過來,我帶你回家。”

年年心跳得厲害,克制住自己,聲音冷漠:“家,什麽家?我們還能有家嗎?”

他笑了笑,溫言道:“你在說什麽傻話,你是我的妻子,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他明明在笑,聲音溫和,年年卻莫名生起毛骨悚然之感。她別開眼,不看他臉上淡淡的笑,想了想,伸手攥住了段琢的袖角。

聶輕寒瞳孔微縮,眼底冷意一閃而過。

段琢長腿跨前一步,護在年年身前,精致的下巴微揚,神情倨傲,氣勢淩人:“聶輕寒,你還不明白嗎?她不願跟你回去。”

聶輕寒看也不看他,淡淡道:“讓開。”

段琢豈會聽他的,傾城絕色的面容戾氣湧現:“放肆,你敢命令我?”

聶輕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鋒芒畢露:“段世子,這是我們夫妻間事。”

段琢仿佛被抽了一鞭子,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臉色微變:“那又如何?你根本配不上她,不過是因緣湊巧,撿了便宜。她的心根本不在你那裏。”